&ldo;好吧,好吧,我回去休息了,我要是还不躺下,脑子里的瞌睡虫可要造反了!&rdo;赵夕辰说罢,端着蜡烛,慢吞吞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躺在那儿辗转反侧很久,后院的哭笑声一直没有断,赵夕辰于是心里揣测着,段天荣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想了很多很多,渐渐地,赵夕辰在疲倦中睡去。梦里,赵夕辰看到周围的人都变成了毒蛇,一条条朝她吐着鲜红的信子,她惊出一声冷汗,但实在太累了,很快又在不安中睡了过去。
翌日赵夕辰起得很晚,太阳都到半空中了,她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想起梦里的可怕情景,她至今有些哆嗦。
洗了把脸,赵夕辰顿时觉得清醒了许多。咦?皎月人呢?怎么还没有起来?走到何皎月门口,这才瞥见那儿挂了把木锁。
赵夕辰心道:&ldo;好吧!那我就去后院走走吧,看看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rdo;
竹林附近,两匹马一黑一棕,在糙地上悠闲地吃着糙。赵夕辰也没太在意,只稍稍瞅了一眼。
一路走一路看风景,走了大概二百多步路,赵夕辰来到后院最僻静的竹林深处。走着走着,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物事,弯腰拾起来一看,原是个头钗,整个头钗是一用金丝掐成的彩雀,中间镶嵌琉璃珠,还很新的样子。
赵夕辰觉得这头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就吹吹灰尘,将其揣入怀中。
四下里望望,这儿没有什么小屋或者木棚子,疯婆婆也许不会住在这儿。赵夕辰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感觉不远处的竹子有些摇晃,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衣裳破烂,满面泥土的老太太倒在堆满落叶的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ldo;老婆婆,你还好吗?&rdo;赵夕辰弯下腰去,轻轻摇晃着老太太。此时,赵夕辰发现,老太太的脖子上有一道被人掐过的痕迹,青紫青紫的。
老太太将一只手颤颠颠地抬起,乌紫色的嘴唇动了动,道:&ldo;姑娘……你……新来的?&rdo;
&ldo;嗯。&rdo;赵夕辰点点头。
&ldo;小心……那个女的,还有二……二……咳咳……&rdo;老太太费力地伸出两根手指,由于太激动,一口痰卡在喉头上不来,紧接着全身抽搐,白眼一翻,就归西了。
&ldo;那个女的?是谁?是那个刁蛮的嫣冉郡主?还是皇后?抑或……&rdo;赵夕辰不敢去怀疑自己信任的人,所以,也不敢再去胡思乱想。赶紧跑回去通知相关的人将疯婆婆处理一番,弄去安葬了。
赵夕辰一上午都没有遇到何皎月,直到晌午过后,她才看到一人一骑,从前门匆匆跑来。来人刚进门,赵夕辰就过去道:&ldo;皎月,昨晚又哭又笑的那个疯婆婆,今天不知怎的死在竹园了。&rdo;
&ldo;是吗?我一清早就出去了,怎么刚走一上午,就出了这种事,哎!&rdo;何皎月叹了口气,跳下马来。
见到何皎月那匹黑马的时候,赵夕辰有些吃惊,因为她当时去竹园的时候,记得那匹黑马也是左边的眼眶有一圈白毛。
&ldo;不会这么巧,这匹马儿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双胞胎吧?&rdo;赵夕辰很想再去后院看看刚才那两匹马,是不是都还在。不过理智制止了她:知道了又怎样?对我有好处吗?
即便如此,赵夕辰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怀疑,因为她怀中那个头钗的主人,正好也是何皎月。
赵夕辰再次陷入矛盾之中。可是,这种事儿不是小事,赵夕辰没法贸然向任何人开口,也不想去承认这是真的。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决定留在冬竹苑,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