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蜇蜇态度来了个大转弯,顿时眼前一亮,原谅了顾舒安直接喊她大名的罪过:“真的?”
但很快她又有些狐疑,“不过他为什么给你写信,不给我写信呀?”
“我怎么知道,”顾舒安说,“你也知道他这人行踪不定,性格古怪,我今早起来看到他的信出现在我窗台上,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样送进来的。”
沈清许是他们的共同朋友,搁在现在朋友圈点赞能相互看到还可以在评论区互怼的那种。
十年以前,她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身为十公主的宋蜇蜇和丞相长子顾舒安,以及御医院院正的长子沈清许就已经组成了三人非主流小团体。
他们把宋蜇蜇当兄弟,宋蜇蜇把他们当姐妹。
说起来,丞相这个位置,原本不该是顾舒安来当,本来是属于沈清许的。
谈起沈清许这个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歪脑筋,他从出生起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常常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就比如他常常会神经兮兮地拉着宋蜇蜇和顾舒安对对联,上联是:“奇变偶不变。”
宋蜇蜇和顾舒安一脸懵逼:“啥玩意?”
他俩那时候还只是小孩,字都没认全,听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自然对不上。
沈清许还失落了好久。思前想后想不通:“没理由呀,你们俩看起来都不像普通小孩,不可能不是呀……”
但是除了偶尔举止诡异以外,他们却不得不承认,沈清许这个人还是挺厉害的,三岁出口成章,四岁七步成诗,五岁就上谏提出新政,是京都远近闻名的大才子。
昭帝在位时,很看重他,在他十四岁这年就要封他为相。
十四岁还只算得上是孩童,半大的少年,封侯拜相,千百年来,绝无仅有。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沈清许抗旨不遵。
可是他小嘴叭叭说他这次玩脱了,让他背书可以,真让他去理政,岂不是要了他老命!
圣旨下来那天立刻收拾东西,一下子跑没影了,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后来才让顾舒安子承父业,白捡了个便宜。
顾舒安的爹也曾是丞相,后来触怒父皇被贬,顾舒安也随他爹一起风餐露宿,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人间疾苦。
和沈清许不同,顾舒安更明白什么是万民之苦。他刚回到上京那年春闱就高中了状元,此后一路平步青云,还未及冠就是大昭最年轻的丞相。
说起来,他也是朝中为数不多长得好看又有才却没有被宋闵闵纳入后宫的幸运儿。
因为他曾经是父皇钦点的,宋蜇蜇曾经的未婚夫,板上钉钉的事。
宋闵闵胆子就算再大,也没敢违背老爹的意思,曾经一再看着顾舒安流口水,但是是妹夫,碍着面子,没动。
只是宋蜇蜇根本不想耽误他,顾舒安也不想娶兄弟,用他的话来说,娶宋蜇蜇和娶沈清许没什么两样。这桩婚事在郎无情妾无意下一拖再拖,先帝驾崩宋蜇蜇入宫登基为帝,自然而然就黄了。
言归正传,绕是冷静如顾舒安,看到熟悉的笔迹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想来已经我也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了,沈清许这小子从小想事情就和常人不一样,或许,他真的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
宋蜇蜇心想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正愁没有办法应付太后那三个月的时限,要是沈清许能治好她,那是最好的,哪怕不行,就算皇太后真去苗疆把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带到她面前来,有沈清许在,她也能安心些。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点头如捣蒜:“我也非常想念他,真希望他快点回来。”
……
也许是顾舒安给宋蜇蜇带来了不错的消息,她心情变好,很快就入眠了。
昨夜的失眠一扫而空,醒来时一身清爽,下午的时候心情还好,先去去花园里转转。
阳光明媚,微风不燥,阳春三月,百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