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少年的眸平静而又明媚,若不是只有两个人,相榆都会怀疑方才的话不是商竹药会说出来的。
他应该会说,“连扎头发都扎不好,如何能学得好剑?”
或者是,“连头发都扎不好,你还真是没用。”
但是他此刻静静的看着自己,连相榆也不知为何,心头一悸,他茶绿色的眸好像也泛起了很轻的一阵涟漪,“过来。”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软,“我帮你。”
这三个字就像小勾子,勾得相榆的心痒,可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相榆比起不知所措更多是呆愣。
这使得相榆把目光瞥向别的地方,今日天气一般,他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袍,很衬他。
院子里的叶子落了一地,他皮肤好白,穿着月白色的衣服很好看。
风有点凉,以及我的心跳有点快。
相榆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走过去的,只觉得头晕晕的,脸热热的。
帮扎头发是不是还是太暧昧了点。
相榆的脑子终于找到了信号,而此刻她被商竹药的身影笼罩着,不敢随便抬头发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相榆毫不犹豫:“简单的就好。”
“垂挂髻可好?”
相榆有点印象但具体的也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小师叔,但试无妨。”
相榆:毕竟就算扎得不好,我也打不过你。
相榆坐在梳妆镜前透过镜子偷看商竹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我用灵力为你束发。”
男女有别,商竹药这般也是正常,毕竟如果真得是用手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相榆坐在位子上,见身后的人食指和中指相扣,而相榆的发丝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捧起,明明没有任何接触,相榆却觉得,眼前的一切比用手绾来得更加暧昧。
灵力划过发丝的时候惹得相榆心头一颤,温柔的不像话,如同一汪温暖的清泉流淌过。
灵力不同于手,无形,一切都依仗着使用灵力的人对于细微灵力的操纵,无疑,商竹药对于灵力的操纵已然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灵力绕过发丝,轻灵的将发丝分为两份,相榆看得眼花缭乱干脆阖了眼,而随着目光不可及,其余的感官被放大。
梳子放回梳妆台上的一声撞击,步摇轻晃的清灵音,安静的好像是一件一天中再平常不过的事。
打住,相榆觉得自己应该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人也许只是闲得无聊没事做所以才给自己扎头发。
虽然这个设想一点儿也没有说服相榆,但是相榆确实需要冷静一下了。
灵力如水般柔和,一点点的自然挽起发丝,没有打结,更没有半点扯到头皮,自然的让相榆第一次觉得扎头发也是一件享受的事。
只是,“小师叔为何会给女子扎头发?”
相榆一般有问题就问,不太喜欢藏着掖着自己去瞎捉摸,这个问题是她真心想问的,商竹药平日里最不过的就是那次扎高马尾。
更何况他也不像喜欢倒腾自己的人,那为何会女子的编发。
“下山游历的时候途经南明国,那里盛行,便学了一点。”
看着自己快完工的头发,相榆可以充分怀疑这个一点只是商竹药的谦虚之词。
相榆耳畔两簇头发如同垂耳兔一般弯垂,剩余的发丝由一根同色发带绾起,落落大方而又不失这个年纪的俏皮,商竹药扎得确实不错,比起相榆要好得多,不禁让相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巧笑倩兮道,“小师叔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