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
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撒娇的意味,那不是郁盈的声音吗?她惊惶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水晶棺材前,郁盈静静地躺在那里,睡得很安祥,很自然。
接着客厅里的灯突然间灭了,周围陷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之中,她吓得尖叫了起来。
这时候郁盈喊她名字的声音也没有了,静悄悄的,静得连一枚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她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僵硬了,头皮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麻。
“蓁蓁!”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她听得很清楚,就像贴在她的耳边叫的一样。
“一定是幻觉。”她捂住自己的耳朵,觉得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光了一样。
四周围,漆黑一片。
翌日,她是从冰冷的地板上醒过来的。她坐起来,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异样。原来灵台已经撤掉了,而装有郁盈尸体的水晶棺材也不知去向。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望着与从前一样摆设的客厅,怎么一夜之间有人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所有关于郁盈去世的物品都搬走了呢。
“妈,爸。”她跑进卧室,发现床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在这个家里一直待到了晌午,直到安子墨找上门来。
“我开不了门。”她隔着门对着安子墨叫道。
安子墨吃了一惊,他惴惴不安了一个晚上,她的手机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况。好不容易趁着午休的时间跑出来看她,竟然发现她被倒锁在家里。
经过一番折腾,安子墨叫来了开锁匠把门打开了。
两人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
“真是担心死我了。你没事吧。”看着她安然无恙,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子墨。”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回来?我打了你许多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安子墨不无心疼地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她受尽委屈的模样,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我不知道我的手机丢哪里去了?”她的心头始终被一种无名的恐惧压迫着。“子墨,你知道吗?我一觉醒来,发现这里什么都改变了。”
他听着她的话,觉得一头雾水。
“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子墨。”她怯怯地揪着他的衣服,脸色惨白如纸,“昨天晚上郁盈的水晶棺材就放在这里,这里还有一个灵台,可是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郁盈,你怎么了?”他隐隐地从心底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摸了摸她的额头,讶然地发现她居然发烧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找我妈。”她断然地说道,挂着一副无生气的,憔悴的面容。“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是说伊姨吗?”她语无伦次的话使他很不明白,他见她的双手冰冷,脸色苍白,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她披上,“她在郁盈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就来跟我母亲来请辞了。对了,还有郁叔,他也一起辞职了。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她登时觉得五雷轰顶。这一切是不是商量好的,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惊愕向她侵袭而来。她挣开他的手,肩膀上披着他的外套,也随着她的步伐而掉落在地,她走入自己原先住的卧室,那只行李箱静静地蹲在地板上。
怪不得伊醒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她的亲生母亲居然连告别的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伊醒到底有多讨厌她!她想着,那眼泪不觉地流下来。
“蓁蓁,别这样。”他的话触到了她心灵的死角,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偎在了他的怀里,无声地哭泣起来。虽然是无声,却是痛彻心肺,泪水肆意地奔流在她不施脂粉的脸庞上。
由于郁杰与伊醒的离去,郁蓁蓁觉得再也没有理由在安家住下去了。于是她把这个念头向傅嘉慕提了出来。傅嘉慕再三地挽留她,因为再过两天,她的侄子就要过来了。
郁蓁蓁不忍拂她的意思,决定等傅天宇过来之后再决定离开。
当然安子墨是第一个最舍不得她离开的。
“你还是不要走了吧。在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趁着天黑,安子墨悄悄地溜到她的房里。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啊。”她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自从郁杰跟伊醒双双失踪了之后,安子墨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了。不过就连这勉强的一笑,也显得异常地凄楚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