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跑出来,刚想去追赶那两个人,却被她拦下了:“不用了。”
傅天宇掏出手机说道:“我去报警!”
“不必了。”她一面挽着水淋淋的头发,一面制止了他。
她浑身是水走入电梯,他也跟着走了进来。
“是不是霍静音派人过来这么做的?我一定要好好地问清楚,简直欺人太甚。”
然而她想的却不是霍静音,她与霍静音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被傅天宇知道她那样做的话,霍静音不是把自己跟他的关系推向绝路吗?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傅嘉慕。
“我能等但是你的肚子不能等啊。”傅嘉慕的话犹记在耳。可是现在等不了的人,是傅嘉慕。以前她听伊醒就说过,安家创立这份产业,最先开始就是黑白两道勾结,否则也不会做得这么大。现在是不是还跟这些人有关系,她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依傅嘉慕一向铁硬的手腕,她通过关系去找几个小混混来闹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不用去问霍静音了,不会是她做的。”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傅天宇也走了进去。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傅天宇看到她浑身被浇得湿透,不无担忧地说道。刚才发生那一幕,根本连反应都来不及。她在外面得罪了谁。
“我没事,先去洗个澡。”她的脸色倒是比以往更加来得镇定与平静,取出一份干净的衣服走入了浴室。她洗完澡出来,见到傅天宇还坐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你还没走?”
“我想来想去,觉得很后怕。你告诉我是谁做的?”傅天宇说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她的神色变得认真而又凝肃。
傅天宇见到她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妈,今天上庭一定会没事的。”一早,伊醒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今天是她的开庭之日,她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女儿。而她也特意向剧组请了假,陪她上庭。
“真的会没事吗?”伊醒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她仓促而不安地说道,“为什么我感到很不安呢?你是不是真的帮我向律师打听过了,我的案子真的没事吗?我真的不用坐牢吗?”
“妈,你放松一点吧。你这样紧张,到时上庭的话说错话就不好了。”她替母亲扣上了外套的扣子,用轻快而开朗的语气说道,试图让伊醒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昨天晚上她曾给律师打过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那个曾经对她说判缓刑胜算的机率很高的应律师,语气淡淡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想到今天早上伊醒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有份难以描述的感觉把她抓住了。
她陪着母亲走出家门,打了一部计程车,直达法院。而那位应大律师则在开庭前十分钟才姗姗来迟。
她瞅准时机想跟应律师说几句话的时候,应律师敷衍了事地对她爱理不理的,一个劲地跟他的助理交待事情。
伊醒忍不住上前拉住他:“应律师,我的案子怎么样了。”
应律鸣让助理先陪伊醒进去,自己对蓁蓁说:“我们最近仔细地研究了你妈这个案子,发现问题很多,很棘手,首先你妈这个案子没有目击证人,其次也没有证据可以翻供,再加上你妈在警察局里留下的笔录,她已经把什么都说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打赢的机会相当于没有。”
“什么意思?”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就是打成缓刑的机会很微,你听明白了吗?”
“可是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她揪住应律师的袖子不肯撒手,不自禁地抽了口冷气。“你上次明明说我妈的案子打成缓刑的可能性很大。为什么现在又要这么说?”
“对不起,我说过我们整个团队已经认真仔细地研究过你妈的案子,不过我会尽力,也许案情有转机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留一点时间整理下材料。”应律师说完,匆匆地走了进去。
她的脑海里刮起了一阵风暴,一切都显得零乱破碎了。直到有人陆续地进入到法庭内,她才迈着拖沓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关押母亲的那个地方,伊醒正用求救的眼神迎向她,她像是做错了什么事将视线撇向了一边。
开庭了,她的情绪已经陷入了悲伤之中,尽管她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地使得自己现出自信的神情,为她的母亲打气。可是一向在庭上喋喋不休的应律师,面对警方提供的证据,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案子已经审到了一半,她偷偷往伊醒的方向望去,发现她的母亲双手紧紧地抓着那铁杆,脸上流露出绝望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