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酒吧?这回不怕再被你二哥抓到了?”
“不会的,我换了家他不去的小地方。”
云岁垂目,语调漫不经心,“那上次被抓是在哪个酒吧。”
“东城区的ptobar,是一家新开的店,没想到能撞上。”
回去的路上,pto字眼出现在云岁的百度浏览器上。
比梁婉看到二哥的时候更心虚,她点击屏幕的指尖轻微颤抖,看到宣传页的下方有一栏器声招牌广告,心底涌起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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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o老板是本地人,操着一口北普:“a音的大提琴手?真是难得一见啊,我们这儿出场费不高,别是要屈才了。”
云岁抿唇,面颊梨涡浅浅,乖得像邻家女孩:“您看着给。”
看她穿着朴素,勤工俭学子弟,老板图个新店的人气和好运,最终给的价并不低,不忘画下大饼,别看这店面小,比不上三里屯的好位置,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公子哥,小费少不了。
这店面在云岁看来一点不小,分内外厅和大小包间,她拉大提琴的地方在迎门的外厅,风装潢,暗色调的流光溢彩,客人较内厅安静很多,点杯酒能坐一晚上。
兼职时间和家教时间不一样,没有固定的,有时候白天忙完后还要打车来pto。
不起眼的角落,音色自指尖流淌,大提琴声沉稳安详。
云岁如她的手里的琴,无人注意,只管做好分内的事,顶上小灯罩的光呈梯形,照出朦胧静谧的氛围。
静只有一个人静,高柜台那边格外闹腾,调酒师调情比调酒厉害,逗得同性异性一阵乐。
门口新来一波客人,老板闻声亲自上前迎接,言语间熟络,是老相识了,嘈杂的闲碎语中,一声“柏公子”,让云岁差点错音。
同学间流传这样一个笑话:当音乐生脑子里记谱儿的时候,基本是要弹错了。
肌肉记忆远比脑子里的清晰。
他们一拨人皆是背着的,云岁抬头一眼,就一眼,竟直接认出谁是柏言诚,应该不止因为他出众,是她眼睛对这人分外敏锐。
那波人谈话隐约入耳。
“你小子什么时候把酒吧搞这么文艺,音乐听得我想起我太奶奶了。”
“懂不懂欣赏?这是勃拉姆斯的调,a音大学生弹的。”
管他什么拉什么斯,外厅的文艺调不适合他们,远不及内厅的dj摇滚和甩衣舞尽兴,众多双眼睛,只有一双,听到a音字眼时,轻悠悠看过去。
“a音的?”
后面是仿14世纪的背景墙,云岁手托琴身,静若一副静态画。
她抬眸,一下子看见他,不是上次的俯视方位,是平视。
柏言诚和上次也不一样,身边多了个女伴。
云岁视线匆匆掠过那女伴脸上。
这女伴妆容画得太浓,差点认不出是隔壁宿舍的黎珊。
她睫毛低垂,盖住眼底异色。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