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缈想了约两秒,便答道:“要汤!”
天气寒冷,热乎乎的汤,刚好可以给他驱寒。
“好。”
下厨的人是他,可定制菜式的人,却是她。
带她尝遍了苗疆的特有美食后,一日三餐便都来由她决定了,她每日想吃什么,他都会尽可能地去满足她。
原先在苗疆,澜越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他活得十分随意,整日都是敷衍了事,吃什么、吃不吃,对他来说,都不是事。
而今有了容缈了,澜越的厨艺倒是精进不少。
由于来苗疆时,稍显匆忙,容缈的外衣并不是在京城找裁缝定做而成的,因而,她的衣服有些不合身,会偏大、偏长些。
“袖子都要到地上去了。”
澜越见容缈弯着腰采菌子,提醒了她一句。
而后,他主动想要帮她将袖子挽上去一些。
“不用,衣裳脏了,回去洗洗就好了。”
谁知,她却蓦地拒绝了,往一边挪了挪,稍稍拉开了些许距离。
澜越:“……”
她的反应,令他觉得奇怪。
这本身并不是一件大事,她的表情也是淡然至极的,从她的脸上、身体上,看不出有任何慌张的情绪表达。
似乎,她躲他,是一件稀松平常而合理的事。
但她这么将他推开,让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些许陌生。
分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现在只是要把她的袖子卷上去而已。
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随后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一只手,“你不对劲。”
她目前的状态,跟被人下蛊了似的,根本不符合她平日里的模样。
难道是有谁趁着他不注意,给她下蛊了?
澜越第一个将目标对准了巫勾。
他不算是秋后算账的类型,他有仇,一般都是当面报。
而今最打紧的,不是他要怎么对付下蛊之人,那是之后要想的事,最重要的是她。
“别动,让我看看你。”
澜越拉住容缈,将她的衣袖往上推,只要他能碰得到她的血管,他便能确定她的体内有没有蛊。
她拗不过他,索性也不动弹了。
“这才听话……”
话音未落,澜越微微一顿。
他看见,她纤细嫩白如藕的手臂上满是割痕,有几条细小的伤口甚至都结痂了。
这种伤,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也这么干过,为了放血,以及减轻蛊虫到来时,撕咬皮肉的疼痛。
可她是因为什么?
割腕留下的痕迹,和摩擦、磕碰出的伤,明显是不一样的。
她的伤口,显然不是后者。
他的心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