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天天的毛病多,怎么没见其他人这样?”
在这种环境下,“肿瘤”成了一个气球,不停膨胀,直至爆炸。
容寻把这个说法告诉容缈。
她听后,问:“肿瘤?每个人都有吗?”
他摇了摇头,“大部分人。”
“世界上仍然有无忧无虑的人存在,他们可能拥有很好的生存环境,所以没有遇到我们曾经的困境,也或许是自身的自愈能力很强,还有一些人,则是遇见了能拉他们一把的人。”
容寻低眸。
他说完后,神色冷淡。
这种幸运,真让人嫉妒。
无论是哪种情形,都叫人嫉妒得发疯。
为什么幸运总是降临在本就很幸运的人身上?
等他再抬眸时,他的神情已经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仿佛刚刚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他很会伪装。在这个世界上,谁不会伪装?面具而已,谁都会戴。
哪怕是对上容缈的目光,他也不闪不躲,坦荡而自然,甚至有余力地微笑了一下,“怎么了吗?”
她说:“‘我们’?”
简单的两个字,和她带了些疑问的语气,组合在一起,好似一把利刃,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后知后觉,他说漏嘴了。
怎么偏偏说出了这么一个词?把自己都绕了进去。他也承认了,他是病人。
该怎么做?现在就坦白?
不,不可能。如果他说了,后果由她承担吗?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去救别人?
最起码需要等到她有了自己的判断才行。届时她离开他,他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加速她的进程。
容寻云淡风轻地说:“当然,我也碰到过一些棘手的事,不过好在解决了。”
下一步就是转移话题了。
偏偏她又问:“不是一,是二、三?”
她的思维奇特,此刻也不是单纯地在说数字,而是与他提到的解决方法有关,是在问他,是自愈还是被治愈?
答案很明显了。他身边并没有一个能让他好起来的人,因而,他只能选——
“是二,想通了后,就不觉得是事了。”
他移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而后,他又回过头来,抬手,见她不反抗,他才在她头上摸了下,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平和,“所以,假如你遇到什么事,要记得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