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夕突然察觉到什么,猛然抬头,果然看到了容遇的脸。
“虞姑娘,不知我昨夜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昨晚容遇曾与她提出。
“如今我们只需要放出消息,其中的某一位受害人清醒了,便可以将他引出来。”
“毕竟……他对这答案可是迫切的很呢,若是当真有人得以清醒,那便说明他要试的药,成功了一半。”
“石棉便是最好的选择,一是因为他的症状最轻,二是他比起别的受害者更清醒,凶手也会害怕他说出什么真相。”
“若是虞姑娘愿意,还得劳烦虞姑娘与我演一出戏。”
虞夕当时没有回头,也没有给他答案。
因为她不知他提议以石棉为引是否有自己的私心。
“虞姑娘,若是我说,你的义兄或许会有危险,若是我们再晚些,或许他就会被人灭口了呢?”
“之前几日旁人虽然不敢靠近他,可是他闹出来的声响颇大,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他,背后的人不好下手,可是眼下阴雨不断,众人皆是在家避雨不出,背后的人或许就有了机会斩草除根。”
虞夕听完,扭头望向了窗外的绵绵细雨。
“之前他的毒尚未进入脑中,还可以继续撑着,可是如今已经过去许久,他神智逐渐不再清醒,也就到了凶手再次下手的机会。”
虞夕低眉,心里想,石棉功夫并不弱,在虞家中都可以排进前二十,若非是凶手不敌他,也不会让他将那些线索带出。
石棉靠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力,传出来的,自己若是不能将凶手抓住,岂不是辜负了他?
“所以,虞姑娘若是不肯让石棉做诱饵,怕是他自己,迟早也会遇上那凶手的。”
虞夕本是对他的身份诸多怀疑,但听他解释,却像是都在为石棉着想。
既然如此,不如信他一次,即便是不成,也会有别的收获,比如……这位少城主身份的秘密。
虞夕和容遇两人一同离开时,她却突然记起什么:“对了,你昨夜脸上不是受了伤吗?”
“虞姑娘在关心我?我自己就懂药理,要想让脸上的伤愈合,还是有些秘方的。”容遇笑而不语,将伞打开,撑在了虞夕头上。
虞夕抬头看了眼他伞上的花纹,默默退出了他的伞下,独自撑起了伞。
两人本就身处西城,没过多久就在路上见到了石棉。
容遇刚想要上前,下一瞬,石棉推车上的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仿佛视线越发模糊了,他蹲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摆动,想要寻找自己掉的东西。
这已经是虞夕这几日第四次见到他了,却是见他缓慢的推着他那独轮小车往家里回。
正逢雨时,他的身上衣裳已经被细雨淋湿,衣裳就那样挎在身上,身形比之旁人瘦弱。
“让我试试,或许他会愿意跟我走。”
虞夕走上前,取下原本挂在腰侧的令牌,凑近了他的手,他被惊得迅速往后退,可是随后又忍不住带着迟疑缓缓将手靠近。
石棉原本木僵的状态在摸清虞家令牌的那一瞬得以清醒了几分,他偏过头,用那双诡异的眸子看向虞夕。
虞夕有些不忍,他即便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也仍旧将虞家记在自己脑海深处。
明明自己已经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