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ldo;鬼&rdo;的一声&ldo;老大&rdo;还没完全成音,瑾韵就已经趁着无人注意想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狼狈逃跑的一天。
许是瑾韵的心声&ldo;打动&rdo;了苍天,在逃之夭夭途中,她竟然被青梅树向外凸起的一条浅表树根绊倒了。
在脸朝大地前的一瞬间,瑾韵想,这青梅树或许是成了精的,记恨自己一夜吃光青梅,便在此刻给自己使绊子。
灵力不济到被&ldo;鬼&rdo;都认不出来是妖,再加上折磨身心的狼狈不堪,最后青梅树的临门一脚,把瑾韵踢的服服帖帖的,就那样脸朝大地,背朝天空地趴着了。
青梅树下湿润的土壤贴着瑾韵的侧脸,黏黏糊糊的,还沾亲带故的带了几片叶子。
正在瑾韵想把头抬起去摘那几片恼人的叶子时,有一双皂角靴堪堪停步在她眼前。
那皂角靴大概离她的眼睛还有五公分的样子,以至于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繁复的纹路。
这纹路,有些眼熟。
还不等瑾韵花费心思去想有关于这纹路的记忆,那皂角靴有了动作。
它,它不会是想一脚踢死自己吧!
不好的念头往往会在惊慌失措的人身上变为最快的行动。
瑾韵立刻抬起上半身,以脚撑地,力求一个后跃来拉开致命的距离。
然而,瑾韵的想法很好,动作也很好,只是,她的眼睛不好。
在瑾韵抬起上半身的时候,她眼前的&ldo;鬼&rdo;也跪了下来。
呆愣地看着它跪在地上,双膝碰地,在松软的土地上砸出一个不小的坑,可见它用力之猛。
瑾韵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盯着那张颇有认错良好态度的俊脸瞧了又瞧,有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少年郎成长的五官变化,最后不敢确定地问道:&ldo;严渊?&rdo;
&ldo;瑾韵……大人!&rdo;不同于瑾韵的不确定与小心翼翼,严渊的一声&ldo;瑾韵大人&rdo;可谓叫出了火树银花般绚丽多彩的七分精髓,好似在暮年寻到了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样。
如果说严渊的一声&ldo;瑾韵大人&rdo;已经把瑾韵惊的不知所措,那么,他接下去的动作就彻底让瑾韵目瞪口呆。
&ldo;碰!碰!碰!&rdo;随着严渊认真磕头的动作,那今夜被搅得天翻地覆的泥土很给力地蹦起一尺高,在瑾韵眼前完美地腾空翻滚几下才回溅到地上,足以可见严渊的力度与态度。
在严渊磕完第三个响头时,不嫌累地一直保持原有动作的瑾韵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扶他起来。
若是她再不反应过来,严渊估计会一直与大地死磕到底。
与严渊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在确认瑾韵站稳后,严渊避之不及的把手从瑾韵的宽袖上缩回来。
那速度,那反应,好像瑾韵身上有什么剧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