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日这般听话,原来在这儿等着,给他当头一击。
骨子里还是那个骄矜肆意的小郡主,从来都没变过。
她懒懒地抻着胳膊,翻了个身,“教殿下失望了,真是对不住。然而来都来了,我也没法子,殿下要多担待呀?”
青庐里灯火骤熄,他翻身躺下,用被褥罩着她,“歇了吧。”
陆云娇嗤笑,任他将自己扣进怀里,自顾自睡去。
自是一夜好梦。
次日一早,二人一同进宫,宫里又给了不少赏赐。下午霁月带了几个小侍婢过来,陆云娇却一个都没要。
霁月怕她不清楚汴京的规矩,便小心同她解释。陆云娇却不太想听,漫声道:“我从小到大身边就她们,再来几个人,我怕是睡不着觉。还是说殿下不放心,想多塞几个人盯着我?”
霁月当然不能认下这罪名,便找上了柴熙谕。
没想到柴熙谕神色淡淡:“怀月院都听王妃的安排,我早已叮嘱过你了。”
霁月顿时唬了一跳,似乎摸清了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只得恭谨地退下了。
正月十八,是回门的日子。
天还没亮,陆云娇就醒了。
她心里惦记着回门,昨晚都没睡好,醒了就索性坐起来。
床帐上挂着一白一绿两只香囊,跟着她的动作晃了一下。她随手捉来一只,感觉香味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柴熙谕一如既往地细心,新房特意布置了些越窑瓷器,只是在一片喜庆中,这些素雅的青瓷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是建安王府,她已经是建安王妃了。
她裹着被褥,神态有些茫然。
陆云娇一动,旁边榻上也有了动静。
一个人影自然而然地坐到床沿,将她揽入怀中。
屋里没点灯,陆云娇只能感觉到他细碎的吻落在脸上。她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身份,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他手指勾住她的衣襟,似乎想做点什么。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没有再进一步。
她撑着柴熙谕胸膛,将他推开,神情冷淡地撇开了头。
柴熙谕果然停住了,只是紧紧抱着她,平复了很久才松开。
她来了癸水,昨夜刚回到新房,他就挪去榻上睡。
既然都醒了,他见陆云娇没想睡回笼觉,便唤人进来服侍。
回门一事马虎不得,这代表着天家对越国王族的态度。
霁月有一手梳头的好手艺,一边梳一边夸她:“王妃天生丽质,头发跟缎子似的,又软又黑。”
霁月取了一根金步摇给她戴上,看见柴熙谕走过来,便很有眼色地笑着退下了。
柴熙谕的手沾了红艳艳的唇脂,抚过她的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悸难当。
“后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