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散邓通,示意他下去。
等到殿内空无一人时,刘恒才撕开了那封密函,
一目十行地迅速看完,刘恒猛的将信件撕碎,心里充斥着滔天怒火。
“放肆!”
刘恒猜测过窦漪房是内奸,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还是会愤怒。
这种被欺骗被隐瞒的感觉,刘恒自从当上代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刘恒眉心蹙了蹙,眸光意味不明。
窦漪房……
椒房殿的窦漪房鼻子一酸,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搭上容儿的手走到她种植的花盆边上,拿起剪子随意地剪了几根分叉的树枝。
嘴角上扬,“看这花开得正艳,要是本宫不修理这些分叉出来的枝条,怕是花儿也不会开得这么好。”
容儿在一旁恭维:“娘娘说得是,若不是娘娘日夜操劳这几盆花,怕是这花朵开不过几日就枯萎了。”
容儿的话说到窦漪房的心坎里。
她修剪的又何止是枝条呢?
歪过头问容儿,“那个栗妙人来了吗?”
容儿刚想回答尚未,余光却瞥到栗妙人身着桃粉色曲裾,款款走过来。
“娘娘……”
听见容儿的话,窦漪房转过身,眼神将栗妙人上下都扫了一遍,讥笑:“看来良娣上次自请禁足后还是学不会宫规,不知道到椒房殿需要通传的吗?”
栗妙人在原地稍微屈身,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听闻太子妃来椒房殿时是无需通传的,妾身以为皇后娘娘会对妾身一视同仁呢……”
说罢还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看来是妾身身份低微,不配与太子妃相比。”
桃粉色曲裾穿在她身上,再披一件素纱禅衣,勾勒出她上身的饱满以及腰肢的纤细,梳起十字髻,更显出她脖子娇嫩。
窦漪房仿佛是刚刚才发现这栗妙人长了张好脸蛋与好身段。
眉眼间尽是冰冷,“良娣在身份上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在其他地方也得有自知之明才行啊,你说是吗?”
栗妙人掩嘴一笑,“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待客之道?将妾身传唤过来就是为了让妾身站着听您说教吗?”
栗妙人起了坏心思,刻意将“说教”二字说重些,以讽刺窦漪房芳华不再,老态尽显。
明显窦漪房听懂了,呵斥一声:“你敢!”
面对窦漪房的强势,栗妙人一反常态地退却了,怯懦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能做良娣已是天大的福分,还望娘娘能够宽恕妾身的粗鄙之处……”
远山眉弯起,端的是楚楚可怜的姿态,边说边抽泣。
窦漪房有些迷茫,但多年宫斗生涯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只是晚了。
刘恒本来短时间内不想见到窦漪房,但邓通传来消息说栗妙人被皇后传召去了椒房殿,这下刘恒坐不住,要是栗妙人受了半点委屈他会心疼死。
谁知刚踏进椒房殿,便听见窦漪房在咄咄逼人,而栗妙人却在自怨自艾,这让刘恒如何能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