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下之意是要放权给高月了,太后哪听不出来,狠狠瞪向她,那神情像是指控她争权惑君。
高月狠狠瞪了丰钰一眼,这家伙也太急了吧,由龙延殿追到这,就为了演出这一幕让她死得更快的戏码?
“哀家还没老到管不动后宫,再说后宫还有一个皇后呢,她再不济,刘妃也进宫一阵子,对宫里的事都熟悉,想帮事,哀家觉得她最适合。”太后恼极陈芝贞,刻意紧抓着后宫的大权不放,因此目前后宫仍由她主事,那陈芝贞虽恨,却也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太后一说完,刘洁儿立即挺起腰杆。“是啊,臣妾自信绝对能够帮太后分忧解劳的。”
太后立即欣慰的颔首,表明挺的是她。
“是吗?不过朕想——”丰钰正要开口,高月赶紧扯了他的袖子要他住嘴,但他回首对她笑得灿烂,那笑让她发毛,她瞪眼忍住想一拳轰掉他笑脸的欲望。
“今天够了。”她不得不咬牙,小声警告他。
他挑眉。“怎么行。”也低声回她。
“太后是你娘,硬着来,不行的。”
丰钰笑得不以为然。“捏不了石子,你不能捏柿子吗?”
“哪个是柿子啊?”她低声问,这殿上没一个好惹的好吗!
他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诡笑,她登时头皮发麻了。
“母后,贵妃昨晚告诉孩儿,那刘尚书在宫外大言不惭的说了一些话……”他转向太后。
“贵妃听到了什么吗?”太后马上就好奇的追上他的话尾问。
“贵妃听说,那刘尚书大前夜里在酒肆多喝了几杯,竟狂言道他女儿刘妃将来必会取代现在的皇后,要众人睁大眼睛等着,未来的太子必出自他刘家的血脉!”
他刻意瞧了一眼神情已变的太后,露出几不可见的笑意后再道:“母后,您想想,这样的言语已经够让人非议了,若再真放权给刘妃,恐怕有些不妥吧?”
高月瞪大眼,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这些事了?她没有,她没说!
“贵妃,你敢含血喷人?”刘洁儿气得全身发抖。
“我没——”
“贵妃还说,刘妃当年曾到东宫去,当着她的面摔母后的手谕,还道就连母后她都能摆布,她一个小小的东宫女官,她想捏就能捏死!这样热中争权的人,母后这么信任她,好吗?”
造谣生事的高手,简直是造谣生事的高手!高月眨着眼,无话可说。
“高月,你怎么这么胡言乱语?”
她看那刘洁儿都想杀她了!
太后闻言有些怀疑,但仍是不悦的问:“刘妃,可有这回事?”
刘洁儿大惊。“没有,这不是事实,母后那手谕是您给臣妾携去东宫的,您不会信她不信臣妾吧?”
太后咪眼,那手谕确实是她给刘妃的,目的是让她上东宫去给高月警告用的,她拿了手谕去对高月施压这是她允许的,但若是敢摔她的手谕,这可是辱了她的威仪,她绝不能容忍。“贵妃,你说说当时的状况!”
“是……”高月有些支吾其词,随后腰上多了只手在扯她,她瞧那手的主人正对她使着眼色。
她重叹一声,原想安分享乐一阵子过后再干活的,既然天不从人愿,而且这人很急,急得想让她去送死,那好吧,她豁出去了!
她站起身,暗暗瞪他一眼后,走到太后跟前。
“母后明监,皇上误会臣妾的意思了,刘妃当年持着母后的手谕来到东宫态度谦和,绝对没有嚣张跋扈这回事,只是……”她有点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