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你看我像人还是神?”
张海客忍俊不禁,还真是够执着的,这帮畜生为了讨口封都不惧生死了,他那么大一个活人矗在旁边愣是没看见。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私たちは中国语を知りません。”
张海言恶趣味的性子在这时突然发作,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先是深深地鞠躬,之后用着流畅的日语回复黄鼠狼。
黄鼠狼傻眼了,摇曳的尾巴猛地一僵,沉闷了好一会幽深的小眼神满是恼怒。
“你敢耍黄大爷。”
张海言眼波流转,气定神闲的不言不语,他这神态倒是把黄鼠狼整慌了。
黄鼠狼讨封这一日最为特殊。
因为修炼多年的道行在这天会被封印,一点邪门手段都不能用,就是只普通的黄鼠狼,只能口吐人言,张海言早些年混南洋,什么鬼魅伎俩没见过。
王胖子偷偷朝张海言竖起大拇指。
张鈤山慢慢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积雪,不着痕迹的拿出了除魔手枪。
那只讨口封的黄鼠狼还不死心,怔怔的盯着吴斜看了许久,忽然转换了语言。
“後生、私は人のようですか、それとも神のようですか。”
王胖子呼吸一窒惊的目瞪口呆,现在这年头成精也这般卷了,一只本土的黄鼠狼竟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
就他么离谱。
他的日语水平还停留在看和听上。
这找谁说理去,黄鼠狼摇摇尾巴,一脸的骄傲,它看看已经呆住的王胖子,不慌不忙的舔舔爪子。
“愚蠢的人类,看不起你黄大爷,想当年这地方被小日子占领,黄爷爷我找不到吃的,好歹也吃过小日子的身体,会几句日语很奇怪?”
王胖子彻底服气了,这还是个抗战老前辈,他拱拱手。
“你是真爷们,不过找我们麻烦也是你运气不好,看到那位爷了没,一刀一个千年僵尸,另外这爷更猛,古神都敢宰杀。”
王胖子抬起手指,分别指向张启灵还有齐苏,试图吓退对方。
黄鼠狼却不愿耽搁时间,叫声明显急躁许多,现在距离子时还有十几分钟。
一旦过了这个点,它的讨封算是失败了,就算这些人肯帮忙也无济于事了,再往后要化形差不多需要等上60年。
这鬼地方鸟不拉屎的,除了盗墓贼偶尔光临,哪家好人肯来无人区腹地。
身侧的黑瞎子看了两眼,心里也有点好笑,自家小孩果然有祸水之姿,连黄鼠狼都被他长相迷惑了,琢磨了几下,黑瞎子语重心长道,“都什么年代了,还问这种封建迷信的话,现在这社会,要讲究科学,搞迷信那套没前途。”
这回轮到黄鼠狼呆愣在原地。
在见了它后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厚着脸皮说相信科学的。
张鈤山黑沉着脸,握住除魔手枪,行动时落地无声,快的却如闪电,他忍受不了一点,猛地来到齐苏身后,一把攥住黄鼠狼的蓬松的大尾巴,露出无害阳光的笑脸,似真似假的感慨。
“看看这尾巴油光水滑的,简直就是上好的毛笔材料。”张鈤山单手提起尾巴,不顾黄鼠狼疼痛变形的脸色,以及渐渐显露的獠牙,装模作样的点评。
黄鼠狼不甘被抓住,艰难地亮出了锋利的利爪,速度快准狠的挠向张鈤山的脸颊。
“鈤山爷爷,它爪子有毒,小心点。”齐苏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即使他很清楚张鈤山身手没那么弱,但是关心则乱便容易失去冷静的判断。
张启灵面色冷的像长白山化不开的冰雪,黑金古刀带着悍勇的气势毫不迟疑的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如果以前他是死板淡漠没有感情的人间神只,自从遇见齐苏后,他宛如死水般的生活就像注入了一道七彩的阳光,他们似乎命中注定就该在一起,初遇齐苏的那刻,张启灵的纹身便开始滚烫,本能都在叫嚣他要这个人。
血脉也在告诉他,齐苏是他寻找了多年的半身,仅仅第一眼,他为数不多的情感便在暗暗涌动,那时他思绪明明清晰却又非常的焦躁。
怕吓跑齐苏,甚至不敢露出一点点异样,结果现在,居然有不长眼的东西试图拐带他精心饲养的玫瑰。
张启灵紧抿唇瓣,脸色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