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一瞬间失神,视线不自觉地啄上她的脸庞,眼眸加深。
“喂喂喂,远哥,人呢,我跟你说话呢。”
电话里又传来邵天宇聒噪的声音,他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陆知远收回视线,漆黑的眼眸向下,指尖在眉间按压了两下,正经道:“有事,改天再说。”
说完,邹婵眼睁睁地看着陆知远挂断电话,把手机插回裤兜,随后顺势朝她伸出手来。
“是邹老师么?你好,我是陆白的叔叔。”
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与记忆里的少年音不同,经过岁月的沉淀与打磨,更显沉稳。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再一次遇见陆知远。
邹婵看着眼前伸出的大手,根根修长分明。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温和有礼,却也陌生疏离。
邹婵的心凉了半截。
他显然不记得她了。
不过倒也正常。自己毕竟只是出现在他青春期里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路人罢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厚厚的云层里响了几声闷雷,光线昏暗下来。雨滴连成珠串噼里啪啦地打下来,落在地面的水洼里。
滴答滴答。
邹蝉深吸了一口气。
平复心情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轻轻回握住了陆知远的手。
蜻蜓点水般的。
男人眼眸加深,好似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划过心头,心痒难耐。
“你好。”她说。
来之前,邹蝉翻阅了家长通讯录,才了解到,陆白的妈妈是个单亲妈妈,姓氏随母。
只是没想到,陆知远竟然是陆白的叔叔。
小区很大,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间或,聊聊天。
陆知远这个人,向来知道如何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只要他愿意的话。
经过岁月的沉淀,这份疏离反倒更加炉火纯青。
“先将就着穿一下这双鞋吧,今天很不巧,家里司机和阿姨都休假了。”
进了门,陆知远弯腰从一旁鞋柜里拎出一双女士拖鞋,递到邹婵脚边。
男人说着,脱下外套往屋内走去。优越的身高在室内更显压迫感。
邹婵不禁有些脸红,强装镇定地低下头,穿上鞋,小声说了声,“谢谢。”
学生的家在最顶楼,是个大平层复试,从玄关看过去,客厅异常的宽敞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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