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她迫切的想见一见自己的亲儿子。
皇帝说了一大堆让奴才们好好伺候太后的废话,又叮嘱太医令好好诊治,就起驾离开了。
回到上清宫,他就嘱咐德公公去打听一下,太后的玉盒里丢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竟然都把人给气中风了,想必是很重要的物件吧!
皇帝眯了眯眼,嗤笑一声:“朕的这个母后啊,可从来不会对朕说实话,那么对着他亲儿子总会说了吧?”
安王是个非常儒雅俊秀的男子,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以文会友,开办雅舍,与天下文人墨客谈天说地。
这般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本就比皇帝小了十岁的他看上去更显年轻。
身为皇帝的兄弟,大晋最尊贵的王爷,他看上去没有半点上位者的气势,反倒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安王得了皇上传召,先来觐见皇上,进入内殿后,向上首的皇帝行了个大礼:“臣弟许久不曾进宫看望皇兄,甚是想念,皇兄一切可安好?”
乾渊帝待他行过大礼后,才连忙起身亲手扶起他:“皇弟免礼,为兄一切都好,哎。。。倒是母后年事已高。”
他开始埋怨:“你也是,既然心中惦念为兄,怎的就不常进宫来看看朕,朕可是都听说了,你那雅舍办的风生水起,只怕是皇弟早已流连忘返,哪里还记得为兄和母后?”
安王就着皇帝的力道起身,看着皇帝的眼神,满眼都是孺慕之情:
“皇兄可是冤枉臣弟了,还不是母后觉得臣弟我每日不务正业,连一点小事都不能为皇兄分忧,惹了母后厌烦,母后罚我不许进宫烦她。
臣弟还听说皇宫进了刺客,臣弟听说后每日辗转反侧,要不是无旨不能进宫,臣弟早就想进宫来看望皇兄了,如今看到皇兄安好,臣弟这提起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两人话里打着机锋,你说我不进宫来看你,我说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我,何必假惺惺。
乾渊帝像是没听出来,他拉着安王的手,拍了拍,一脸的慈和:“好好好,知道你心中惦念朕和母后,如今母后身子不适,你好好在身边多陪陪她,母后年事已高,你多顺着她点。”
“是,是,臣弟听皇兄的。”安王又接着问:“母后现在如何了?”
“哎。。。。!”乾渊帝拍了拍安王的肩膀:“你心里要提前有个准备,母后她。。。。好像不太好了,太医说,是急火攻心引起的中风。”
安王心里咯噔一下,满脸焦急:“怎么会这样?”
乾渊帝注意着安王的脸色,心中暗暗点头,嗯,总算看到他变脸了,这回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
你不舒服,我这心里可就舒坦了。
“哎!说起此事来,也怪朕不查,母后手中有一样她十分珍视的东西,朕竟不知是何物?如今那宝贝被贼人给掉了包。。。。
你说母后也是,这天下都是咱们齐家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怎地就因为一个小物件急火攻心,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完他还可惜的摇摇头,那意思好像在说太后心眼太小,好歹也是曾经的一国之母,看得安王心里一阵憋气。
乾渊帝又一副孝子的模样说道:“你到了慈宁宫,要好好安慰母后,什么宝贝都是身外之物,我大晋物产丰富,难不成还不能为母后寻来?”
“臣弟明白了。”安王心里着急去看太后,可面上一点不显,还一副感动的模样。
乾渊帝可不管安王现在有多焦急,愣是又拉着他好一阵兄友弟恭,直说得自己都口干舌燥了,才打发安王去了慈宁宫。
安王脸都快笑僵了,转身的瞬间,脸上布满阴郁,这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乾渊帝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心情极好,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慈宁宫。
安王得到通禀,看到太后的第一眼,眼泪顿时流下来,不过月余未见,床上的太后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眼窝凹陷,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母后,母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跑过去跪在床榻边,轻轻拉起太后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都是儿子没用,母后,您可要保重自己啊!”
太后也跟着流泪,她动了动嘴唇,还不等说话就有口水流下来。
安王立刻拿着帕子给她擦嘴:“母后,您不要急,有什么要跟儿子说的?”
“恒。。。。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