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是咱木哥。”费列莱敲了下碗,“细心。”
沈问津刚叼了片黄瓜在嘴里,听闻木子如此说,赶忙嚼了嚼往下咽,一迭声道谢。
一顿饭吃得挺欢乐。
大家侃天侃地,从昨天木子拍视频时闹的笑话讲到了今天热搜上内娱的奇葩事迹。沈问津竖起耳朵听,一面随意拣着桌上的东西吃。
其实一桌子菜虽满,他能吃的却不多——
羊肉不吃;毛肚是内脏不吃;豆皮看着有点难嚼不吃;金针菇塞牙缝不吃;凉菜里的土豆丝看着太辣不吃;秋葵黏糊糊不吃。
周景汀自打和他一块儿吃过一次饭后,便对他的挑剔程度叹为观止,直呼他能长这么大是比巴比伦空中花园还不可思议的奇迹。于是之后每次聚餐都是沈问津挑地儿,这金贵小孩儿吃什么周景汀跟着吃什么,倒从未有过不愉快。
然而现在毕竟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的沈问津能屈能伸,看着满桌子动不了的菜,倒也不说啥,只是默不作声地逮着几样幸运儿涮,涮完牛肉涮娃娃菜,涮完娃娃菜涮苕粉,虽说种类少了点,但勉强算得上荤素齐全。
东一筷子西一筷子,沈问津吃了个囫囵八分饱。碗里还剩最后一根苕粉,煮得晶莹剔透,他垂下头去吸溜,再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桌上骤然没声了——
十七只眼睛——老板的目光没那么热切,一只眼睛算半只——一齐盯着自己,恨不能盯出花来。
沈问津:?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想去问费列莱咋了,便见这卷毛瘦子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空盘,声音拔高了八度,险些破音:
“这我们本来打算吃三个月的,你都吃完了??!”
沈问津:……
咋,自己一个不小心,断人食粮了?
沈问津硬着头皮点头,做好了被批。斗的准备,却见费列莱的唇角开始在脸上跳舞,蹭地咧到了耳根,而后高举双手开始欢呼。
“耶!解放了!”他喊,“不用被苕粉绑架了!!”
老度接着冲着镜头来了段新闻播报,语气喜庆得像是过大年:“家人们真不是搞节目效果!谁都没想到,来了个这么热爱苕粉的!要不说老板就是老板,看看这招人的眼光!”
沈问津:???等等,这走向有点不对吧?
沈问津嘴里的苕粉还没完全咽下,被十七只眼盯得一动不敢动,那小半口苕粉就这么含在嘴里,差点呛着自己。
他听见木子冲自己解释: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一宣传得超好的苕粉,打算买五包来尝尝,结果下错数量了,买了五十包。我们已经吃了仨月,都快吃吐了,对它的厌恶程度呈指数型增长,这是最后两包,没人想碰。”
“本来保守估计,吃完这顿这玩意还能剩个百分之八十,然后这百分之八十因为没人想碰,还得再吃仨月。”
木子说着说着给自己说激动了,蹭地站起来,一溜烟跑到沈问津身边,拉着他的手热泪盈眶:“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你就是苕粉侠!”
因为过于挑食而成了苕粉侠的沈问津:……
向之也跟着一块儿乐,转过头冲齐客笑:“老板大功臣!”
齐客没吱声。
他静静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