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听!”她简直是吼出来的。
“此后,不可再不告而别,若再犯,你在何处落脚,何处便会夷为平地,谁人若收容你,谁人便成白骨一堆。”景玄默说得轻描淡写,字字是从胸腔发出,在她耳畔回荡。
“你想禁锢住我?”歌细黛冷笑。
“不,我不禁锢你,你有绝对的自由。”景玄默凝视着她。
“既是我有自由,你还能这般对我。”歌细黛盯着自己的腿伤,那本就没有愈合的腿伤,因为在恭王府站的久,而肿得伤口处外翻更难愈合。此时,正被他用力握住。
“你不告而别,咎由自取。”景玄默说得声音很轻。
“这理由真漂亮,了不起的漂亮。”歌细黛干笑了笑,将头一偏,埋头看向别处,脸色冷沉。
景玄默松开了手,将手伸向她的前额,轻轻的摸去那层薄细的汗,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叹息道:“你就不容我好好待你。”
听到他的叹息,歌细黛的心瞬间涌出复杂的情愫,她沉默不语。她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能找到她,或者说,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京城之大,要找到一个人不易。若不是熙华派人暗中跟踪歌细黛,景玄默便不能这么快找到她。在知道她不告而别时,他第一次尝到了能令人发疯的抓狂。
景玄默将身子向后抑了抑,与她对视着,清冷道:“你再让我疯狂,我会让你疼到绝望。”
“你若让我疼到绝望,我必会让你也尝尝。”歌细黛眼神温软,说得温柔极了。
别让我失望,否则你会疯狂。
你让我疯狂,我会让你疼到绝望。
你若让我疼到绝望,我必会也让你尝尝。
“我记住了。”景玄默轻笑一声。
歌细黛跟着笑笑。
景玄默隆了隆衣袖,取出一枚银珠,示给她看,清声问:“将它击进你的左脚踝,还是你的左腿?”
歌细黛一怔。
景玄默的神色平静极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极了,“我说了教训不够,肯定就会近一步的教训。”
“你再伤我一次,我必会还击。”歌细黛说得很轻很淡。
“好。”景玄默不以为然。
将银珠击进腿里,然后用刀将腿肉划开,把银珠取出。他是要将她的双腿都弄伤,让她只有躺在床榻上。歌细黛一想起上次右腿取银珠时的疼,就头皮发麻。可是,她知道他,知道他不轻言,既然他说出来了,就不会被改变。既然她说了会还击,就必会还击。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选左腿。”
景玄默用食指在她的左小腿处的一个地方点了点,道:“击进这里?”
“可以。”歌细黛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淡定从容的等着他出手。
“银珠击进腿里时会疼,不过,我有办法不让你的左腿感觉到疼。”景玄默的办法便是一手握住她的右腿伤处,另一只手迅速的将银珠击出,让右腿的疼掩过左腿的疼。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手指一弹,银珠便已击飞。
左腿是没有感觉到疼,右腿好像也不疼,疼在哪?疼在心脏处。歌细黛垂着眼帘,唇角牵出一抹玩味般的笑,她感觉着疼痛像水波纹一样,自心脏渐渐的向五脏六腹荡去。
他伤了她左腿,那么轻轻松松的就伤了,因为他有他的脾气。
她会还击,因为她也有她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