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昏昏沉沉的醒来。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层高低矮,他在这间房间里甚至都不能完全站直身体,天花板压在头顶,刺眼的猩红好似棺材板。
也许这房间就是按照棺材建造的,只不过在棺材的基础上放大了数倍。
江漠躺在同样猩红的床上没有动,他的头痛欲裂,仿若有细密的银针刺入他的大脑,他脑内的每一寸都变得鲜血淋漓,无数的神经在痛苦叫嚣。
这是他被章迟带到这个疗养院的第七天。
他每日除却接受电击治疗和那位白大褂神经叨叨的洗脑外,其余的时间都被关在这棺材一样的房间里。
江漠有些费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他不明白章迟这样做的目的,漂亮的青年如最艳丽的蛇般让人捉摸不透。
江漠迟缓的想起时昭,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浮现的那一刻,他的四肢开始痉挛,痛苦从大脑皮层炸开,他痛苦的五指掐在心脏皮肉的位置,无法自控的伏在床边开始作呕。
他的身体在排斥时昭。
排斥的反应一天比一天严重。
江漠艰难支撑起身体,他弯着腰,走进洗手间里慢吞吞的接了杯水漱口。
“砰”得一声,玻璃杯掉在地上,碎片四溅。
江漠缓慢转动眼珠,他的手臂维持着与地面平行的姿势,手指半握,细看,在发抖,他没能抓住杯子。
他没管碎掉的杯子,脚步往前走,站在洗浴台前,他重新接了一杯温水,漱了口,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江漠太过全神贯注,连章迟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都未发觉。
他刷完牙,将玻璃杯放回原处,抬眼,与镜子中的章迟对视,江漠平淡移开视线,他准备往外走。
“别动!”章迟拔高了声音,语气快且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换了声调,哄人一样对江漠道:“别动,你踩上碎玻璃了,我抱你过来。”
章迟的话语落入江漠的耳朵里,像是被纸泡过一样,他知道纸上写了内容,但是他无法辨认这些信息意味着什么。
在努力消化信息的间隙,江漠已经被章迟抱到了低矮房间的外面,章迟抱着江漠进了108室,房间里有着雪白的病床和一些器械。
进入这个房间后,江漠的反应变得异常起来。
他在恐惧。
章迟控制住挣扎的江漠,他将江漠放在床尾,江漠的双脚垂落,黏稠的鲜血落了一滴在洁白的地板上,章迟攥住江漠的脚腕,“亲爱的,你流血了,让我帮你处理一下。”
江漠看见了那滴血,他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刺痛。
章迟蹲在他面前仰望他,带有红色小痣的脸在江漠的眼里几度变化,最终定格成了时昭的模样。
不过片刻,时昭的样子散掉,章迟对着他似笑非笑。
离开那间棺材房,江漠的精神状态好了一点,他恹恹垂眸,面容冰冷染上厌烦,“别学他的样子,恶心。”
“恶心吗?恶心的人是时昭才对,他以面试的理由将你约到包厢里,想要伤害你,你被他玷污了,被迫和他结婚,但是结婚后时昭又变了心,他丢弃了你,而我是救你走的人,亲爱的这样说我,我真的会很伤心。”
章迟有双桃花眼,长久的注视一个人,很容易蛊惑人心。
但江漠并不吃这一套,他心里只有一片深海,如果大海枯竭,他会一并消失。
“章迟,应该被电击治疗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是真的疯了。”
“是吗?可是江漠,你真的能够在治疗下分得清我和时昭吗?”章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如果能够确信自己能分得清,现在为什么要捂住耳朵,是因为听见时昭这两个字会很痛苦吧?”
江漠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