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行没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垂目看向怀里的女孩,嘴角一丝微弯,“你说呢?”说着,唇已经压了下来,大有万物复苏的意思。
安在暖赶紧躲开,笑着闪到一边,大大方方在他的目光里,拿过桌子上的玻璃杯,又熟练地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倒了一粒,就着水,仰头喝了下去。
男人刚刚有了些许温度的眸子顷刻间又冰冷无比,“喝的什么?”
“当然是避孕药了。”
安在暖一副当然的样子,明媚的脸蛋上泛着意思笑意,“二哥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戴套吗?你不喜欢,我就只能委屈自己喽。总不能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来吧?将来叫你什么?二舅舅?”
男人如墨的视线死死盯着安在暖,半晌冷笑出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我的孩子,你还不配生。”
安在暖笑,歪着脑袋反问,“我不配?那二哥觉得谁配?纪允歌吗?那个白莲花也配生你的孩子吗?”
话没说完,安在暖一把被拎住了领子,男人的双眸里泛着晨间的冷意,破冰般的声音,一下一下用力剜刮着她的耳膜,“安在暖,不要试图激怒我!你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至少她在跟我的时候,干干净净,至少她对我用了真心!”
安在暖扯唇。
看。
他还是在意的,在意她在跟他的时候,不是干净的。
在意身体里供给着代谢的肝脏,是纪允歌的,不是她的。
“二哥既然这么看重纪允歌,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男人的周身似乎都笼罩着一股慑人的寒冰,四周的空气里,都是致命般的冷意。安在暖的领子被提起,男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无声彰显着此刻巨大的怒气,像是下一秒,他就能活生生掐断她似的。
死寂。
冰冷。
窒息。
一阵忽然而来的电话铃声,顷刻间将一切打破,霍屹行手一松,安在暖顷刻间如同破布般跌坐在地板上。
她仰起头,看着男人冷漠转身,脸上的戾气,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微微退散,“允歌,怎么了?”仿佛这一刻,他才忽然记起,应该要对给了自己一颗肝脏的纪允歌,温柔以待。
“好,我一会儿过来。”
他说着话,低头拿了西装外套和车钥匙,不再看安在暖一眼,转身出了门。
嘭。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安在暖闭上眼睛,狠狠拧着眉头,抬手按住腹部的地方,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板上。
她觉得疼。
不知道是肚子,还是心里。
她本就是个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人,从早上开始,就隐隐觉得肚子里有些不对劲,但为了激怒霍屹行,还是坚持到了现在。
这会儿,几乎所有的疼痛都被放大了。
她咬着牙,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掉下来,喘息着摸到自己的手机,哆嗦着打了电话出去,“今夏,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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