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处地方莫名被狠撞了一下,白兮垂头,收起了玩笑,又重新抬头,复而点了点,“谢……谢谢。”
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出谢谢的理由。只是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嗯。谢谢,谢谢你今天赶来救我们,谢谢你替我包扎。也谢谢……你会帮我。
安晨看着她,笑了起来。缓缓放下刚刚被自己掀起的衣角,“你的对手只能是我,别人怎么有资格碰。”
白兮被安晨这一笑彻底恍得昏了头,呆呆傻傻的嗯了一声。
安晨一愣,转而哈哈大笑。
白兮这时也反应过来。羞得立刻坐正身子,看向窗外。
耳边,依旧是那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快去警察局,我还得回暗魂呢!”某人恼羞成怒。
“哇,黑·社会的人居然迫不及待的去警察局,你就不怕给你扣那?!”
“扣我我就轰了警局!”
“你……”安晨郁闷。“那我以后可得小心点,扣了你你是不是也轰了我?”
“那是自然!”理所当然的轰!
“哼,最毒妇人心!”安晨冷哼。“困不困?困先睡会,这里离警局还有一段时间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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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的车程,安晨的车到了警局。
偏头,副驾驶的女人已经熟睡了过去。
他有些怔。
混迹黑·道之人,一般不是浅眠吗?
是她太累了?还是,她太过信任于他?
呆呆的看了白兮数秒。
倏的车头一打,转头返回暗魂。
什么笔录不笔录的,她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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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暗魂。白兮还在睡。
许是睡的时间长了些,一向清冷白净的脸上都染了少许红润与安详。
听着车内cd女人低喃的唱腔,安晨看着她,无论心绪亦或是视线,竟都毫无例外的再也离不开她。
想起刚刚口气太过冲动,脾气太过火爆的自己。是啊,他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的。气的想要当即崩了石本,气的想要在和白兮打上一架问她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气的,连头都嗡嗡响。
他向来对人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笑嘻嘻的,翩翩有礼的。任何表情任何情绪基本是不外露的。但今天,他为何生气,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看见她明明因为失血过多已经苍白却一脸无所谓的脸,想着刚刚她独自一人和一个究竟战场的阴险男人战斗,亦或是明明被打的淤青满身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一股怒气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窜上了头。
他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嘴角的淤青清晰可见,手臂上即使缠了那么厚的绷带却还在丝丝外渗的血迹,又想起她身上那有些狰狞的大片青紫。安晨心里又是一阵气,但却又是一阵疼。
他气了半天,急了半天,当事人却一脸的无所谓的模样,似是早就习惯这样的生活。
眉头不由自主又蹙上。
他真想摇醒睡梦中的人然后质问她。
白兮,这些年,你到底吃过多少苦?
这二十几年,你就是是怎样过来的?你到底有过怎样的曾经?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是应该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整天腻在宠着自己男朋友身边的吗?为何,她却走上这条路?从小到大,她又经历过怎样的过去?是不是整天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是不是整日受伤?刚刚,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带一队人马来看看她,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