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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接着，她翻开第三张牌，轻轻摇了摇头，将它拿起来正对着我：&ldo;正义，逆位，你曾经犯下过无法挽回的错误。&rdo;

我的手轻轻一抖，看着她翻起象征结局的第四张纸牌，心跳陡然加快。我看到那诡异的塔罗牌上画着一匹行动缓慢的马，一个骷髅人拿著旗帜，旗帜上有象征生命的玫瑰，远方是代表永生的太阳。有一个国王打扮的人被踩死在马蹄下，挡住马的是一个主教。

&ldo;死神，正位，这是最终的结束……&rdo;

我拿起自己的烟盒，扔下一百块美金，色厉内荏地骂了句&ldo;无稽之谈&rdo;，就匆匆离开了那家酒馆。

我在马路上跌跌撞撞地走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那个吉普赛女巫师的话，她的眼睛是那么美丽，嘴巴却如此的恶毒。

渐渐地，女巫师的脸变了，变成了祁沐风的嘴脸。

他的嘴唇上下翕合着，好像两片鲜红的枫叶，&ldo;你想带她走？你以为离了婚，自己就有资格要回她？倪曜，你知不知道自己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你真的以为她全好了？你上次从黑市上托人找到的肝脏，我们到了美国才知道，那是一个hiv感染者的，根本不能用。筱乔不知道，她现在身体里的肝脏跟她的血型不匹配，顶多能维持半年。我辛苦找了半年，都找不到能跟她血型完全匹配的肝脏。如果不是你设计了他的父亲，筱乔起码还有一个希望。现在，她被你一手毁了！你还有什么面目来见她？&rdo;

我载倒在路边的棕榈树下，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手脚分开躺在那里。我捂住自己的耳朵，那可怕的声音却依旧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ldo;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会倾尽所有治好她。你又能给她什么？我可以让你见她一面，就当是可怜你。不过，记住，如果真为她好，就什么都不要对她说。&rdo;

我忽然笑了起来，笑自己的狷介和自取其辱。

是的。

我凭什么自以为抛弃了繁华迷眼一切就能得到救赎？

凭什么以为这样的自己还能带给爱人幸福？

凭什么以为她爱我的心不会被时间磨碎？

凭什么以为不名一文的爱情可以战胜贫穷和痛苦？

我仰躺在西雅图的糙坪上，看着星斗阑干的夜空。糙叶上的露珠濡湿了我的鬓发，婉婉微风吹得人醺然欲睡。

我拿出手机，拨出那个千辛万苦求来的号码，放在耳边听着它发出嘟嘟的声音，规律茫然的节奏好像我此刻的心跳。

终于，待机音消失了，筱乔的声音隔着迷茫的黑暗远远地飘过来。

&ldo;哪位？&rdo;

&ldo;筱乔，是我。&rdo;

她没有说话，我们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沉默，耳边似乎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ldo;筱乔，我想告诉你两件事，如果你听完一件，还愿意继续听下去，我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你的父亲，是我害死的……&rdo;

那边一片沉默，只听到筱乔静静的呼吸。在满天的星光下，从一个地方飘来一首哀伤的英文老歌，是那首可以扯断无数神经的《for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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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esgobacktochild-hood

todaysistillrecall

……

独自伫立在凄冷的夜晚

生命的寒冬来得如此迅速

童年的回忆充满馨香

至今依旧令我难忘

……

筱乔挂断了电话，我拿着手机看着漆黑的夜幕。黎明之前，我的灵魂飘到城市的上空数星星。数也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