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又与禹城碰了一下杯,小小的酒盅发出清脆的碰撞之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喝干了杯中酒,禹城拿起酒壶再次斟满酒杯这时,东方瑾终于说话了,“禹城,你说‘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是什么意思?”东方瑾虽然把此话当做楚璃醉酒后的胡乱酒话,但心中还是想知道所指何意。禹城看了看面前的空碗,又看了看桌上的菜碟,很是不解自家大人为何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大人,禹城也没读过几年书,对如此深奥的话,也未曾听闻过呀!更何况,对这厨具家当,我也确实不熟。”“说的也对,可是阿璃明明说的是碗里的和锅里的,应该意指着何物,可那到底是何物呢?”东方瑾又似自言自语的喝了一口酒。“大人,你这又是听楚姑娘说的呀,我就猜到是她说的,别人根本也说不出这些新鲜的话语。那碗里和锅里能有什么啊!无非就是饭和菜这些吃食呗!难不成还能有金银珠宝,娇妻美妾?”这一句娇妻美妾却把正思考着碗里锅里具体有什么吃食的东方瑾惊醒,愣怔片刻后,恍然大悟的他不禁哈哈笑出声来,原来是这个意思,真是好笑,也不知她是如何想到这般比喻的,还很是贴切,等等,什么叫“男人都是这样的呀?自己对她很专一好不好!”禹城被东方瑾彻底笑蒙了,又被他一会儿就变换成冷冽苦涩的表情整的更蒙了,“大人想到是何意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后,又急忙把嘴闭上了。“禹城,你今年也到弱冠了吧,心中可有欢喜的姑娘?若有,可说与我听。”东方瑾并未理会禹城的问话,而是岔开话题问向禹城。一句话说的这个七尺高的男儿,瞬间就红了耳根:“大人,莫要取笑我了,我这般愚笨,哪家姑娘会看得上我?”“禹城,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有一个高门贵女看上你了,你会怎么想?”东方瑾又一次问道。“怎么可能,大人,你真的不要取笑我了,哪里会有这么不开眼的高门贵女,会看上我一个小小的侍卫,不可能,真的不可能。”禹城急的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可东方瑾却被他那“不开眼”三个字气着了。禹城看出东方瑾有些生气,还以为是因着自己否认他的说法而引起的,又接着说道:“即使真有这样一位高门贵女看上我了,我也不会同意的,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更何况,这高门贵女一个个都那么矜贵,这要是伺候不好,还不得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被她娘家人欺负。真到那时,大人你忍心吗?”接着又喝了一杯酒。东方瑾被他一通话戳痛,忽然就理解了楚璃的想法,但自己并非会那样对她,至于自己家中父母,他还真就没有想过,原本自己想的就很简单,以为只要自己与楚璃相互爱慕,便就再无问题,可父母亲虽然并未急着为自己张罗亲事,但每每回家之时,母亲也会有意无意的提及朝中各位官员家中女眷,看来这还真的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还真得好好筹划一番才行。禹城看着东方瑾一会儿有些生气,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那根神经突然就被酒精搭上了线:“大人,不会说的是楚姑娘吧?”看见东方瑾看向自己的深邃眼神,便也明白自己猜对了,于是急忙接着说道:“楚姑娘与我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她是神医江风奇的唯一嫡传弟子,是陛下亲封的御赐名医,与大人自然是相配的,至于姑娘的心思,那就只能大人自己去揣摩了,属下实在无能为力。”禹城把杯中酒喝完,又提起酒壶,却发现两壶酒已经见底了,东方瑾倒是没喝多少,一多半的酒都进了自己肚子,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便与东方瑾告辞,回房之前还没忘把桌子上的盘碗筷碟全部收拾走。禹城走后,东方瑾因明白了楚璃的想法,心生郁闷,又因想不到解决之法越发烦躁,虽夜风微凉,可依然降不下他心头之燥火,便来到院中,飞身一跃上了屋脊,独自坐在守家屋脊兽旁,望着遥远而又广袤的星空,心绪才慢慢清宁下来,心中也暗暗有了计较,无论如何,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弃楚璃的。习习夜风吹过,摇响了屋檐下的风铃,月色朦胧之中,带走了东方瑾心中的所有烦闷。东方瑾一直在屋脊上坐到了四更鼓响,夜空的宁静让他的心绪越发明亮与坚定,查清十五年前的真相,帮楚璃报仇,还要让父母接受楚璃,娶她回府做主母,这些事情都要一一办妥,绝不放弃!——清晨醒来,楚璃揉着依然发晕的脑袋,心中懊恼不已,怎就能醉酒了呢?也不知是何人酿造的林泉酒,怎就使酒味这般甘甜,自己不过心生喜欢,贪吃了三五酒盅,便醉成这样了。想想昨夜是跟着东方瑾一起回来的,好像自己还吐到了他身上,然后似乎是小玉扶自己回的房间,再然后便想不起来了。以自己前世的醉酒经验来看,自己应该说了一些话,前世时都是闺蜜在她清醒后告诉她的,今生嘛,估计也就小玉能照顾自己,那就一会儿问问小玉吧。楚璃感觉口渴难耐,便扶着额头,下床倒了杯水喝,想着东方瑾说今日车队要在南关郡休整一日,便又回到床上,准备再多睡一会儿,谁知楚玉却端着洗脸水,轻轻推门而入。“师父,你醒了,头可疼的厉害,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拿醒酒汤。”看着楚璃依然用手扶着额头,楚玉急忙说道,放下手中水盆,又欲向外走去。“不用了,小玉,我没事,多喝些水便会好的。”楚璃出声拦住了她楚玉,看看她放下的水盆,又接着说道“你帮我拿过来布巾,我擦把脸,然后再睡一会儿。”楚玉一听,便把布巾在水中浸湿,又用手轻轻绞干,递给了楚璃,楚璃一边接过布巾一边问道:“小玉,昨夜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你与我说说,赴宴回来后,我睡觉之前都干嘛了?”楚玉哪里有旁的心思,一听师父问昨夜的事,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听说自己确实吐了东方瑾一身,而且,他还给自己送了醒酒汤过来,可是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心里便有些莫名的胆战心惊,害怕自己对他说了什么不敬的话。便问楚玉可听见自己说了什么酒话,楚玉却说她没说什么,就一直在睡觉。喜欢医女璃之仇()医女璃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