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他在哪里?”
鬼刃指了指她房间隔壁。
她伸出一只手,无奈道。
“站不起来了,扶一把。”
季安赜这才回过神,托扶她起身,看见了她隆起的肚子。
喜酒没喝,直接当舅舅了。
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启唇道。
“囡囡去哪,我扶你。”
她拒绝道“不用,皇兄陪表哥吧!”
护着肚子,稳健笨重的朝着鬼灯一念的房间走去。
停住脚步回头,吩咐道“鬼刃,把杜鹃的尸体捞上来,好好安葬了!也是可怜人。”
鬼刃点点头。
半晌愕然,他是家主的人,为什么要听永乐公主的话。
沈聿怀呆愕在她六月有余的肚子上。
这就是姑母姑父三缄其口的秘密。
季安赜摇头道“让你成为我妹夫的梦想幻灭了。”
沈聿怀干巴巴道“不知何人有此殊荣,尚了东泽唯一嫡公主。”
季安赜叹气道“明日你就知道了,绝对会惊掉下巴。”
她偷摸进鬼灯一念的房间,蹭掉鞋子,爬上床,掏出药塞在了他嘴里。
给二人盖好被褥,抱着鬼灯一念的手臂,道了一句。
“晚安!么么哒!”
呼呼入睡了。
鬼灯一念被嘴里的苦骚涩味熏醒,怀里有个软绵绵的物体拱来拱去。
鬼灯一念转到床内侧,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她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
摸了摸,浑身上下都没有伤,连陈年旧疤都没了。
左手与她交叉而握,右手枕在她的脑颈后,头贴着头。
无论她是不是季天虞,是鬼还是妖,都是他唯一妻子。
刻在族谱上的鬼灯家主母。
他孩子的母亲。
唯一想爱也努力爱的爱人。
族训言,家主不可动情,那是怯懦的表现,无法成为沟通阴阳两界的摆渡人。
动情意味着他的生命不再静止,会如常人一般生老病死。
她倒在他怀里那一刻,他第一次直视并害怕死亡,怕她成为他送走的第一千零一个亡魂。
从此,一道鬼门隔开两界,人间无她,刹海也无她。
鬼灯一念就这样看着她,从夜色沉沉到天色蒙蒙。
她被火热的目光烫醒,眼睛半开半阖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睫毛底下漏了出来,明亮中带着朦胧迷离。
鬼灯一念咽了咽口水,方才明了书上的食色性才是真正的千古真言,捏住她的下巴。
季天虞吓到了,垂着脑袋。
那两月里,他的眼神平淡至极,与现代的快餐爱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鬼灯一念见她没反应,鬼灯一念将头埋在了她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