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肥仔不像以前一点就爆,这会像是听见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他慢悠悠地挖了下耳朵,又弹了下指甲,用嘲笑的口吻说道:“你们怎么可能跟我来相提并论啊?你说资格?就是我比你们强就是资格!”
询麻气得浑身发抖,她卷起袖子,准备和肥仔大战互喷三百回合,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人……
满头苍发的老妇人出现在过道上,像一棵经历过无数风霜雨打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老树站在原地,无声的散发着不老的威严。鹰一般的眼神从四人的脸上缓缓扫过,令所有人在一瞬间僵硬,站茹毛扎。询麻瞪了肥仔一眼,勉强收敛住了怒气,规矩站好,而一直视道司为竞争对手的肥仔在心里“哈”了一声,毫无敬意的做做样子。
如果在平时,肥仔肯定面对一番斥责,这次不一样,道司冷冷看了他一眼,她将原上野提溜出来就转身离去。
原上野不作声的低着头,浑身僵硬的跟着对方身后,脑袋陷入一片混乱,这种心情如同被监考老师抓住作弊,不,更像妈妈发现她偷换女生衣服被现场抓住一样的紧张慌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完全失去头绪。原上野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她又有点迷茫,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原上野跟着道司走了很久,似乎是在没有目的地的乱逛,终于,当她再次将手心冒出的冷汗抹在衣服上,在一个静悄悄的拐角处,原上野倏然听见对方淡淡这么说:
“你想刺伤赋予你新生命的神明吗?”
——你想刺伤她,不仅不想去守护,还想去伤害她?
在紧张的过程中,原上野做好准备,已经都在脑海把最刺最难听的斥责演习过好几次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发问,她傻了半响,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极了,拖着沉重的风声在耳边急促喊道:“怎么可能!”
道司转过身,面向着原上野,极为严苛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那种视线像涂抹了硫酸,原上野感觉到被这种目光看过的地方忽然有种难以言表的难受,让人很想躲避,无法忍受。
不过很快,这种难受被原上野成功破解了,是羞愧。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原上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子这么难堪过,她攥紧拳头,样子像只可怜的落水狗。
“我一定会保护她,一定!”
哈。
道司布满皱纹的脸微微一动,她再用淡淡的眼神瞥了一眼原上野,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完美诠释了什么才叫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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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上野流着眼泪跑回房间,悬梁刺股,枕头捂着头羞愧心想,毘沙门天多好的人啊,多温柔的人啊,多美的人啊,不报答她还拖她后腿简直天理不容啊!将自己唾弃千千万万遍,上个小时还想喝点酒乘着耍酒疯下山去找夜斗的原上野此时此刻励志与重新做人!不对,重新做神器!
人生导师询麻虽然不明觉厉,看原上野的思想觉悟和行动难得用了巨大的进步,很是高兴,为了庆祝好友发生了质一般的飞跃,兆麻送给原上野一篮子的又大又甜的苹果,让原上野在长时间内再也不想听见苹果二字了。
过了几天,原上野在肥仔阴沉沉的目光中,一副叫嚣着“叛徒!”的愤怒面孔,这才清楚认识到,那位以不留情面著称的道司为嘛要帮自己。
——啊,为什么大家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呢?
心里的某个声音慢慢回答道:都是因为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