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连城去不去啊?”
她知道她这样问的确有点失礼,连城和江城相距得有七百公里吧,而且现在又是一个大冬天的,谁会愿意遭这趟罪啊。
司机果不其然用了一个非常诧异的眼神鄙视了天筝,就像在说:你丫闹着玩呐!
天气寒冷,司机踩动油门,车窗慢慢地升起,打算调转车头。
但是霍天筝却并没有放弃,手直接伸进窗户里,苦苦央求道:“师傅,麻烦您了。我可以给你双倍的车钱。”
那个司机师傅看她一个小姑娘也怪可怜兮兮的,合计着这笔买卖也不赖,总比四处溜达接不到生意要强,也就朝她挥挥手,道:“哎,上来吧,上来吧。”
天筝听到后,立马钻进了车里。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
疾驰起来。
“姑娘,这大冷天的室外都是零下七八度啊,你还赶着去连城,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啊。”
司机开着车,和她闲话家常。
天筝哈着气,双手缩在袖子里。
“师傅,江城是我家乡,这趟回来我看看家人就得走。”
她回答道,并没有照实说。
过了一会儿,司机又张口道:“现在外头恐怕走出去都能变成雪人了,你一个人在外的,家人也真舍得放你回来。年轻人,一心想着忙事业,还是得抽空陪陪自己的家人。你看我今年都四五十岁了,才懂得家里的温暖。”
“一个人呐,这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归根结底啊,还是得问心无愧。”
司机打开话匣子,炮语连珠似的,说个不停。
天筝也是忙顾着点头,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着他应该知道自己逃跑的消息了吧。
是暴跳如雷了呢,还是毫不在意?
还是说已经在杀来的路上了?
霍天筝只要一想起陆远舟那副时而油腔滑调时而又冷漠深沉的嘴脸就不免好笑,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
这几天在江城,她的心境已经悄无声息地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她恨陆远舟的霸道自私,自以为是,但是心里却又是矛盾地思念着他。
就像现在,她明明在逃离陆远舟的路上,心里竟然又在记挂着他那头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
突然,心一阵一阵地在抽痛。
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
她暗暗想着,陆远舟,难道你在我身上施了法术了吗?
外面天冷,水汽又重,天色黯淡下去,大雾弥漫的,车速也逐渐放慢了。
模糊地看见远处有交警围在那边,还有施工车亮着灯。
司机一打听才知道,大雪积得太厚了,江城去往连城的高速已经封道了,所以必须在这一站下高速。
“这下好了,姑娘要是走国道,你还是另找出路吧。”司机对着霍天筝说。
国道车速根本提不上,红绿灯又多,交通也是拥挤,他何必为了赚这点钱糟心呢!还是早早地调车回家来的好,至少家里还舒坦些。
“师傅,那您把我送回接我上车的地方吧。”
她妥协道。
“那成,走类。”司机又往回开。
来来去去一共花了四个多小时吧,天筝把钱包里的百元大钞统统拿给他,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