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夏纯淡漠的开口,低垂着眼,并不看站在病床前的男人。
梁上君高大的身子蓦地一僵,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痛楚,却也只是片刻,便恢复了一脸的笑意,若无其事地说:
他可是准备了很多食材,平日在海港之家,见人家在厨做菜时轻松熟练,他也想自己试试。
“梁上君,你给我买份晚餐回来吧,我今晚陪着纯纯。”
“纯纯,我不会走的。”
许甜甜又气又恼,正大口喘气中,脚趾头却突然被什么抓了一下,她小脸蓦地一变,低头发现一只大闸蟹正往自己脚背上爬,下一秒,她又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叫声。
许甜甜双手捂耳厉声尖叫!
夏纯在他渗着痛楚的轻唤里感受到了那份恐慌,她身子又是一僵,鼻端发酸,却不抬头看他,她怕自己看他会再一次吐出来。
“梁上君,你到底走不走!”
“白子航,你快给我端盆水来,快点,要不扶我到水池旁……”
病房里一切都是白的,白的墙,白的天花板,白的床单,白的被子,还有他和她一样白得像一张纸的脸。
梁上君俊脸露出惊愕,深眸微眯,再把白子航一番打量后,惊愕道:
许甜甜打断白子航的话,清眸冷厉的剜他一眼,才抬头看着梁上君,说:
“白子航,你立刻,马上,利索的滚出我家,不许再来!”
如果夏纯一辈子都不能看见他,该怎么办?
夏纯抓着被子的手紧了又松,心里的怒意涌窜上来又被她强制压下去,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回放着令她恶心的一幕,她胃里又开始翻腾。
“哦,好!”
“兄弟,你快放了我老婆,我不吃你了。”
梁上君脸色蓦地一白,高大的身躯重重地颤抖了下,拧紧了眉看着她把刚才吃的食物都吐在了垃圾筒里。
后面两个字她咬得特重,语气里的绝然之气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进梁上君心口,他痛得俊脸一变,眉宇紧拧,却是弯腰在她起身前按住她肩头,沉郁的质问:
四目相对,再也没有前段日子的情意绵绵,有的只是冷漠痛楚。
夏纯没有多看他,她放下杯子,暗自调整自己的情绪,平息胃里翻腾的东西,今晚的饭白吃了。
趁梁上君吃痛松开手时,她弯腰,把头伸向床沿,对着床前的垃圾筒吐起来。
在她心里,他就脏到如此程度,只要见到他,她就会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甜甜,你的脚趾头出血了,对不起,都是我没考虑周全,你别哭,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消毒,让医生给你打破伤风针。”
梁上君双手捏紧成拳,坚毅的唇抿得死紧。
他低低地喊,声音低沉中渗进浓浓地痛楚,他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过,只除了她。
“白子航,我要杀了你。”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急诊人本来很多的,但因梁上君的关系,许甜甜没有排队,医生先替她处理伤口,消了毒,又替她打针。
当白子航抱着许甜甜走进医院大厅时,正好碰见从电梯里出来的梁上君,梁上君本是心情低落到了底谷的,但看见白子航那可笑的模样时,他竟然还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白子航眉头皱得死紧,说话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两步走到茶几旁,抓起自己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甚至顾不得自己腰间的围裙和脸上的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