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撒腿朝院门冲去,边冲边喊:“大家都来看看啊,施宝根他丧尽天良,竟然要把亲闺女卖了啊!”
施家外头原本就围了一些人,赵氏这一嗓子喊下去,原本躲在家门口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拥了过来。
赵氏一屁股坐在院门口,哭天抢地道:“我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嫁了这么个混账玩意!成天不务正业就算了,这回还要卖闺女还赌债啊!”
有看热闹的村民这时候开口了,“你们施家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卖女求荣的事情了,上次三房的闺女被卖,也没见你哭啊。”
赵氏脖子一梗,吵嚷道:“那能一样吗?我家纯姐儿从小到大没受过一丁点苦,这要是被卖了,还有活路吗?”
村民总算听明白了,就她家纯姐儿是个宝贝疙瘩,别人闺女就是条贱命,活该被卖。
众人虽看不起赵氏的做派,但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的闺女真被那群来路不明的人带走。
有热心肠的已经请来了村长主持公道。
村长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恨不得踹施宝根两脚,“你说你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为了点钱,竟然舍得把亲闺女卖了!”
还卖到花楼了,这不是要孩子的命吗?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镇上来的那群人可不好惹!
施宝根对着村长“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解释道:“村长我冤枉啊,纯姐儿再怎么着也是我亲闺女,我哪舍得把她卖了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气愤地指着卖身契,那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施宝根脸憋得通红,“那是三房静姐儿的卖身契!”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施宝根原本要卖的人是静姐儿?”
“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的,舍不得自己闺女,就去祸害别家的闺女。”
“要真是这样,施宝根的心肠也太黑了吧,静姐儿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女啊!”
“……”
施静宜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双杏眼眨了眨,满脸无辜,“二伯你在说什么胡话,昨晚我一直好好地在家睡觉,压根没出过家门,你是如何将我卖了的?”
施宝根见施静宜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顿时凉了半截,“你怎么在这?”
施静宜歪头看着他,嘴角露出抹恶劣的笑,“听二伯这话说的,我不在这,该在哪里啊?”
施宝根看看面前笑得嚣张的施静宜,再看看一旁同样脸上带笑的花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她施静宜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花满楼老板为她做事!
“我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们讨论施宝根卖的到底是谁。”花浓拿着卖身契走到村长面前,问道:“既然你非要管闲事,那你今日便给我一个交代吧。”
村长擦掉额头的汗,施家这事难办!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施家的两个孙女都不能被她带走。
陈家村的闺女被卖进了花楼,传出去他这村长的脸还要不要?
最好的办法是让施宝根把钱退回去,人财两清。
“花老板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那混账把钱退给您,再另外补偿您一些银子,这事就算了结了,成不成?”
花浓眼波流转,“你的意思是要毁约了?要毁约也成,赔偿我十倍的本金就成。”
“十倍?”施宝根睚眦欲裂,“你怎么不去抢银子!?”
“抢银子?就你那百十两银子,我花浓还看不上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