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南边?”
“祁蔓说当年祁崔两家联姻,崔夫人听从父命下嫁,如今因祁严适落难,就算她们母女得以脱身,也很难在清河过得舒心。不如就彻底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姐姐胸有大智,非常人也。”
“朕已经派人贴身护卫,待她们在袁州站稳脚跟才会离开,算是全了朕与她夫妻一场的情分,也了你一桩心事。”
姚纨懿垂下眼睫,心里觉得有一股暖流涌入,“那白芷和白萝呢?”
“先送去守皇陵,等过了这阵风头,再送去袁州与她们汇合吧。”
“陛下思虑周全,臣妾佩服。”
“你没有其他想问的了?”
姚纨懿疑惑,这前前后后都安排得十分周到,还有什么没问到的吗。
“你不问问朕打算如何追封?”
是了,祁蔓如今已是罪臣之女,朝臣也不会同意她以皇后之尊下葬的。
“废去后位,葬入妃陵。”岳稚垣张开手指与她十指紧握,“百年之后,朕希望只有你我二人。”
天还未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岳稚垣就着人将皇后难产薨逝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宫人正要去安排鸣钟,却被他挡了下来。
“不用去了,好生收拾一下,开偏殿停灵吧。”
言下之意便是无需按照皇后礼仪安排大丧了。
“你陪了半夜,也累了,去休息吧,朕也要回乾康宫了。”
姚纨懿知道祁严适下狱之后还有许多善后之事要做,科举舞弊和买卖官职所牵连的人不在少数,或许好些早已被安排在大夏各地,不但要彻查,还要抓人量刑,没有个三两月怕是没法儿完事。
“陛下可要注意身体。”
岳稚垣点点头,第一次让姚纨懿看着自己的背影,先离开了。
回到昭祥宫之后,一阵浓浓的疲惫之感袭来,姚纨懿只是换上了寝衣就躲进了温暖的被褥中,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她仿佛又见到了祁蔓,只不过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华服打扮,反而只是一袭紫裙,略施粉黛,眉眼之间尽是疏朗开阔,一副多年心愿得偿的样子。
“姐姐,我总是盼着你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纨懿才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听川梓回话说祁蔓的丧礼十分简陋,甚至都比不上几个月前安荣公主的排场,陛下也没有任何训斥。
虽然姚纨懿也觉得有些可惜,但大操大办更不会是祁蔓想要的。
“慈安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川梓摇摇头:“没有,只不过太后娘娘宣了熙嫔娘娘过去。”
熙嫔,霍知意?
太后已经冷落了她许久,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