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颂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看向了凉亭的方向,那里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深紫色长袍,看似不凡,女子则是全身素白,还戴着帏帽,看不清面容,只是这身形……
颇有些像温明珠了。
“呵。”温和颂自嘲一番,难道说一朝被打落神坛,还能看见早已死去的人吗。
沈朗和林瑶看着他们来,又看着他们离开:“走吧,咱们也去金池城。”
凉亭的石柱上拴着两匹毛色油光发亮的骏马,一人一骑,远去的方向扬起了薄薄一层尘土。
温和颂,我总是要看到你的结局,才能彻底结束这场梦魇,还有你我之间的孽缘。
岳稚垣接了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的,定南叛乱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平息,所有人都是有功的。
“只可惜了樊川军……”
裴巷永手里的人本就不多,在第一场的鏖战中折损不少。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朕再论功行赏,先给户部知会一声,此战的抚恤金加倍。”
“是。”
严崇的动作很快,他回城的那日,远远就看见了岳稚垣亲自来接。
他一身黑色战袍,翻身下马,疾走几步靠近,单膝跪地向岳稚垣说道:“陛下,臣,幸不辱命。”
“这一趟,辛苦严侯了。”
“这是为臣的本分。”
严崇微微侧身,左手一指:“温和颂、王皓轩两人安然无恙,听候陛下发落。”
岳稚垣的目光落在众将士身后的两辆囚车上,看不清里面的人的样子与神情,点头道:“先关入天牢。”
“是。”
回到金池城之后,岳稚垣还是将这两人交给了严崇负责,请了刑部尚书与两位新科进士一同清查两府的罪行。
或许是逐渐认清了现实,温和颂在天牢中格外安分,相比之下王皓轩却是一反常态地上蹿下跳,成天嚷着要见严崇,见岳稚垣。若是无人理睬,他又会自顾自地嘶吼谩骂。
深夜,就在温和颂快要入睡的时候,有一道轻微的落锁声从天牢门口的方向传来,他只觉得心里一跳,假意翻个身,眯着眼睛小心观察着。
随着脚步声愈发近了,他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更加急促起来,是不是,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头到尾被黑袍裹着的瘦高身影,他走路的样子优雅坦然,根本就不像是来劫狱的。
“唰”地一声,来人将帽子揭下来,温和颂显然没有料到会是他:
“岳稚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