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桃儿退了出去,然后请白嬷嬷和那位夫人进来。
白嬷嬷进屋后,对着炕上的蕙兰行礼“奴才见过郭格格,福晋让奴才引郭络罗夫人过来和您一叙。”
“有劳白嬷嬷走这一趟,替我谢福晋恩典。”蕙兰笑着说道。
“嗻,奴才遵命,奴才就不打扰郭格格和郭络罗夫人了。”说着白嬷嬷退了出去。
桃儿也跟着退了出去,将屋子空间留给了蕙兰和这位郭络罗夫人。
这位也不是别人,就是蕙兰的大伯母,代表蕙兰的娘家人出席今天洗三礼。
大伯母看见屋子里没人了,就在蕙兰的炕边坐了下来,满眼和蔼的看着她问道:“蕙兰,你现在如何,小阿哥如何?”
蕙兰闻言笑着回答道:“大伯母我和小阿哥都很好,府医说了,只要按照正常的调理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大伯母听了蕙兰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不少。
毕竟对于皇家而言,只要没死人,那都是母子平安。
所以对于“母子平安”一向都是有说法的。
亲耳听见蕙兰的话,大伯母才真放了心。
问完这事,大伯母左右瞧了瞧,见屋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来递给蕙兰,然后小声说道:“这是族里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
“这如何使得?”蕙兰当然知道荷包里面放着什么,可她不能就这么直接收下,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毕竟现在她才是占据优势的一方。
“拿着吧!”大伯母强行将荷包塞到了蕙兰怀里。
没办法拒绝,蕙兰才“勉为其难”的手下。
见蕙兰收下,大伯母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再次小声的说道:“你阿妈额捏没在京城,若是有个什么,只管派人来告诉我们一声,能帮的,我们肯定帮。”
闻言蕙兰双眸微闪,果然有儿子和没儿子就是不一样,不单单是四阿哥胤禛把不一样,连自己亲戚的态度也不一样起来,上辈子族里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甚至于在她跟着四阿哥胤禛鸡犬升天后,还要她提携家里。
对于家族的态度,蕙兰谈不上愤恨,但也不怎么舒服,谁愿意有一个想要吸你血的亲戚了,有来有往才是相处之道。
“大伯母说笑了,我是四贝勒的格格,万事有四贝勒和福晋,我能有什么事了?”蕙兰故意像是没理解大伯母的话深意一般的回答道。
大伯母虽然没想到蕙兰会这么回答她,不过到底是当家主母,经历的事不少,听了蕙兰的回答也不尴尬,更没有刻意的去解释。
她只是对方的伯母,而不是额捏,很多话对方未必会愿
意和她交心。至于说蕙兰是不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深意,她并不在意。聪明人自然能听懂,而听不懂的蠢货,哪怕一时撞了大运,未来也会被人打出原形,自然不能将资源投入到这样的人身上,以免打了水漂。
大伯母十分知趣的转移了话题,从自己身上挂着的荷包里,取出两个东西来“这是我替你和小阿哥在大真觉寺求的平安符,你且收好。”
“多谢大伯母。”看见这两个平安符,蕙兰脸上的表情真挚了不少。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大伯母便离开了。
蕙兰先看了看大伯母塞给自己的荷包,里面果然不出意料的是一叠银票,一共有两千两,这对于他们这一支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毕竟他们可不像蕙兰的阿玛那样是盐官,虽然官职低但捞银子的速度可不低,一年下来轻轻松松几千两银子,这还是不刻意去贪污的结果,如果心真狠一些,“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事情并非不可能实现。
比如康熙五十年制造了轰轰烈烈的江南科举贪污案的两江总督噶礼,只他一人收受考生的贿赂就高达五十万两银子,在还不算他打着考院简陋破败为了朝廷脸面和考生安全的名义翻修考院,然后用稍微大一点的鱼就能冲垮院墙的豆腐工程应付了事的事情,在这中间贪污的银子。
大伯他们虽说是在天子脚下任职,但都是小官,京城是什么地方,像他们这样的小虾米,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自然能够赚取的灰色收入有限。
看得出来族里对她的情况很是看好,所以才会提前投资,之前对她可没这么热情。
同样觉得小阿哥看不够的还有四阿哥胤禛,不过自从被皇上骂了“喜怒不定”之后,他便够克制自己的喜好,所以当晚还是歇在了正院四福晋那里。
四福晋对此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前面两天,四阿哥胤禛可是一直睡在前院的,连洗三礼都只是吩咐了她一声。这可以理解为四阿哥胤禛对刚刚出生的小儿子不上心,也可以理解为四阿哥胤禛对四福晋的敲打,反正不同的人站的角度不一样,自然理解出来的含义也不一样。
但洗三礼的第二天,四阿哥胤禛回府后,就先去了西三院看了看小阿哥,顺便隔着门关心了几句蕙兰。然后就出了西三院去了旁边李庶福晋那里,看看其他几个孩子。
对此蕙兰也不在意,更不会吃醋心酸,甚至于还会觉得非常正常,四阿哥胤禛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在乎了,那他还会在乎什么?四阿哥胤禛看重孩子,对于已经生下儿子的蕙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她现在不需要想太多,坐好月子,照顾好小阿哥,才是最重要的。
坐月子非常枯燥,尤其是一旁还有一个得罪不起的木嬷嬷盯着的时候。
哪怕蕙兰也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可有些时候真的时间很难熬,不许这个,不许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