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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小倩的脸色苍白，额头还有些一些汗珠，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她用幽幽的气声回答：&ldo;刚才，我做了一个噩梦。&rdo;

&ldo;又是噩梦？&rdo;她的声音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我从没听过她有这种嗓音，再想想昨天半夜里的那一幕，我摇着头问，&ldo;你梦到钢琴声了？&rdo;

&ldo;不，我梦到那对男女了。&rdo;

&ldo;那对男女？你是指若云和她的丈夫？&rdo;

&ldo;是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rdo;

但她却突然停住了，将头别到了一边，我着急地问道：&ldo;知道了什么？&rdo;

小倩依然背对着我，声音颤抖着：&ldo;那个男人，就是典妻的儿子。&rdo;

&ldo;典妻之子？&rdo;

瞬间，我眼前浮现起了进士第的后院，那口梅花边孤独的老井，在那幽暗的深处埋葬着典妻的肉体和灵魂。

我走到窗边深呼吸了几口，点了点头说：&ldo;没错，如果典妻的故事是真的话，那么她为欧阳家生的儿子，到1948年也应该长大成人，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从时间上推算完全吻合，而且欧阳老爷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就是典妻所生的了。&rdo;

小倩走到我身边，背倚着爬满藤蔓的墙壁，却一句话都不说。我盯着她的眼睛追问道：&ldo;你是怎么知道的？梦里有人和你说话了？&rdo;

&ldo;不，你不要再问了。&rdo;她低下头，不愿再回答我的问题了。

&ldo;那好，我不问了。&rdo;

我轻叹一声，便走出了房间。小倩紧紧地跟在我身后问：&ldo;你去哪儿？&rdo;

&ldo;去刷牙洗脸啊。你一大早就把我给叫醒了，让我怎么再睡下去？&rdo;

下楼洗漱完毕后，小倩把我拖进了二楼房间。原来，她昨天晚上带了许多西点回来，现在就当作早餐给我分享了。

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早餐，她的情绪看起来也好多了，终于露出了一些笑容。她拉我坐下说：&ldo;你知道吗，刚才你走出房间时，我心里非常害怕。&rdo;

&ldo;害怕什么？&rdo;

小倩犹豫了片刻，终于幽幽地说：&ldo;我害怕你会突然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rdo;

&ldo;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rdo;

&ldo;不，请你答应我，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栋房子里，因为现在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好吗？&rdo;

&ldo;无处可去？听起来就像个通缉犯。&rdo;我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聊斋故事里才有的眼睛，似乎含着一些湿润的液体，这让我的心又揪了起来，&ldo;你今天怎么了？我从来没见你这个样子过？&rdo;

但她依然执着地追问道：&ldo;答应我，快答应我啊。&rdo;

&ldo;好，我答应你，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除非‐‐&rdo;

看到我停顿了下来，她又有些紧张了：&ldo;除非什么？&rdo;

&ldo;除非‐‐这房子不存在了。&rdo;

但小倩摇摇头，冷冷地说：&ldo;不，除非我死了。&rdo;

&ldo;别这么说‐‐&rdo;

可是，我也说不下去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而她也保持着沉默，似乎在用眼神对我说话。

僵持了大约几十秒，我终于说话了：&ldo;小倩，我们谈点别的吧。&rdo;

&ldo;好吧，谈什么？&rdo;

&ldo;你为什么一定要住到这里呢？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rdo;终于，我大着胆子，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小倩的耳朵有些发红了，她别过头轻声说：&ldo;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rdo;

&ldo;为什么总是要跟着我呢？我到哪里，你也到哪里，我做什么，你也帮着我做什么，你就像我的影子一样‐‐&rdo;

说到这里，我有些尴尬地止住了。

&ldo;你讨厌我了？&rdo;

&ldo;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刚开始我觉得你在纠缠我，但自从见到你第一面以后，那种感觉就完全改变了。最近这几天来，在我的潜意识中，总希望你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就像现在这个样子，离我很近很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