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时候会在黄昏汇集在江的两岸,又或者在清晨排列在桥头凝望,还有几次是拍摄来去匆匆的车站旅客的脚步,那些途径s市的人们,那些生命中留下过s市印记的人们都被纳入了镜头中……每年都有大量的作品是此类题材,不可否认每一回也都能挑选出一大批很有深意的作品成为了永久的画面。
邹盼舒此次参赛的一共九张作品也都是这几次拍摄的,他并不是每回都把所有的照片带去回眸交流,有一些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重新组合定位,这九张是他挑选出的三十多张都称之为&ldo;晨曦&rdo;的系列照片中的一部分,有单纯的景,有纯粹的人物,也有人物和场景结合的照片,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希望,一抹微笑,一丝晨光,一缕柔情,组合成了一副晨曦的画面。
他给回眸、张哥和小江这几人都打了电话后,一个人整理了行李包,背着自己的相机包直接去了火车站。
算了算从家乡出来,重生前是差不多两年,而重生后一年半不到,加起来正好三年,他实际的年龄也才算24岁,竟就有了一种沧桑过后的平静,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生活,也逐渐磨砺掉年幼稚气的纯真,经历过背叛与欺骗,经历过死亡,更是经历了无望追逐的艰辛,再次踏上旅程,邹盼舒觉得这有点像一场介于开始与结束共存的征途。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就犹如他当年花完身上的钱购买一张车票斩断过去一样,这次也是到了火车站排队,挑选最近开车的有卧铺票的车次购买,售票员报出目的地--南宁,他掏了钱买票才开始回想关于南宁这个城市的印象。
整整在火车上呆了一天又几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南宁有绿城之称,这是邹盼舒的唯一印象。果然一下车才转入市区就能看到与s市截然不同的风景,街道上两旁一排排高大的树木,不少还是亚热带植物,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在五月的季节里更是姹紫嫣红,好一个半城绿树半城楼,一点都不夸张。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邹盼舒已经能够很快就融入其中,循着每个不同城市的灵魂,他不停的游走在其中,仿佛自己也成为了其中的一粒分子。
去过当地的古镇,最远走到与越南交界的德天大瀑布,更是深入了多个少数民族的村寨,领略了一番少数民族热情洋溢的风俗人情,以南宁为中心,他在半个月内逛了附近好多个大小城镇,每到一个地方,就买上几张明信片,写下一些感言寄出去,任疏狂在德国的住所、s市永园公寓甚至几个朋友处都有份,有人一起分享的快乐让他即使孤身一人也不再觉得寂寞。
旅途中还认识了不少驴友,这些人来来去去,总有那么两三个与他同游三两天再分道扬镳,这些人中也并不全是纯粹游玩的人,有天夜里邹盼舒还好警觉,不然他的相机包可就被人顺手牵羊了,在小镇上过夜时住宿并不安全。
除了要防盗,也还要防备一些旅游陷阱。他和两个新结识的驴友去参观一处民宅时就差点被打劫,还好三人同心协力逃了出去,那些人估计是惯犯,一旦游客跑出了某个范围就不再追赶。三人劫后余生一起哈哈大笑转战下一个地方,也各自叮嘱还是不要去太偏僻的寨子,有句话说是&ldo;穷山恶水出刁民&rdo;,不论用在哪里都是真理。
世界不全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事物总是居多,因为有你,那些不美好的也成了风景。
这是邹盼舒写的最后一张明信片上的一句话,他寄到德国去了。
贯穿整个旅程的除了镜头下一次次梦幻般的画面,还有强烈的紫外线,邹盼舒却很满意的看着自己有一点点变深的肤色,要是再深一些接近任疏狂的蜜柚色就好了,随着人流出了机场,呼吸着熟悉的空气,他眯着眼想了想,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免有点泄气。
本来他还想再多转一些日子,难得跑了这么远,又正是大好时节,完全可以顺着路直接去云南玩一圈,可惜他记起来后天就是决赛出结果的日子,这才匆匆买了机票就跑回来了。
明天开始所有入了决赛的一组组作品都会在国际展览中心开辟一个会场展览,展期一周,想着任疏狂的回程也是近期,还不知道是否能赶上,邹盼舒就没有说出来,在他心里还是习惯事事以任疏狂为先。
机场等的士是个折磨人的累活,长长的队伍还时不时有人插队,邹盼舒掏出自己的相机咔嚓了几张,心生感叹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