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茧放轻呼吸,生怕惊扰到他,“还能干什么?”
“织条围巾,把怪勒死。”
席茧醍醐灌顶,“对啊,是个法子。”他想了想,“可我不会织围巾。”
“没事,慢慢来。”沈奢掏出那根插过眼球变出小兔的笔,“你看,我的武器是这个。”
做工很好,上面还刻着好多精美的浮雕,席茧说,“钢笔?”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魔术道具。
沈奢一脸神秘的在空白的桌面上写了个“草”字。
“我这笔就和神笔马良的那根差不多,他是画什么变什么,我是写什么就有什么。”
刚说完,那“草”字上就真的长出一根翠绿的小草,摇摇摆摆,仿佛自带微风。
席茧“牛逼啊。”
“一根笔都能这么厉害,你的毛线球肯定更厉害。”沈奢让他加油,鼓励的态度又温柔又虚伪。
席茧看着那棵小草,瞬间对自己的毛线球有了信心。
聊了两句,沈奢就去等下一个玩家了。
席茧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地方简直比梦还要好,他都不想走了。
在小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有点无所事事,他拿出木针扯了两根红线开始尝试针织,但他毫无天赋,绕了半天也没串上。
没人给他织过东西,也就在电视上大略看过几眼。运动轨迹非常枯燥且乏味,不停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整个画面机械的好像僵尸在坟墓里做操。
一心想拿毛线当武器的席茧克服了对无聊事物的抗拒,逐渐找到了诀窍,终于打出一条边。
这时,水箱忽然响了一下,几条章鱼在里面不安分的拍着玻璃,触手上的吸盘贴在上面,不停伸缩,试探着往箱子口挤。
水珠溅了出来,它们好像也想出来。
席茧有点抗拒这种软软的水生物,起身找了块板子把水箱给盖上了,出路直接堵死。
章鱼很不满,扭动的更厉害了。
席茧织不下去了,这需要耐心,但他就这玩意儿缺得很。
他在屋里晃了两圈,大着胆子走到沈奢的床边,想伸手摸摸他的枕头,又觉得不礼貌,自我拉扯中,“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他赶紧转身看过去,门开了个空隙,却没看见有人。
这次又传来“刺啦啦”的挠地声,席茧看向下面,接近地面的门缝里伸出一只手,一股子腐烂的气味飘散,人就这么爬了进来。
穿着病号服,露出来的胳膊脖子脸上遍布脓疱,仅有的几块完好皮肤也结着鳞片一样的痂。
看着像个女人,头发很长,却十分稀疏,露着大片头皮,和恐怖片儿里演的似的,四肢都扭曲到了不可能的程度,看着都疼。
简直像垂死的野兽,像怪物,就是不像人。
她朝席茧一步步爬过来,爬的异常坚定。
席茧的胆子一点都不大。
他快吓死了,但是他怕跑太急撞翻房间里的东西,愣是控制了自己翻跃的动作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