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如鱼红着眼睛反驳道:“皇后一心为民,从无半点私心。分明是他们使阴谋诡计,犯上作乱,现在倒来污蔑皇后?简直恶人先告状!”
李寒刺杀赵学尔的时候,为了救赵学尔,不但她自己九死一生,胡太医死了,不为如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明。
她一心等着李复书处置了善王,还他们一个公道。
谁知却听见善王污蔑赵学尔的话,这叫她如何能不气愤?
以至于她都忘了尊卑礼仪,在赵学尔和李复礼面前大喊大叫了。
赵学尔却并没有责怪如鱼,因为她自己也气得浑身发抖。
胡太医为了救她死了,不为如今还生死不明,而这个害了他们的罪人却反咬一口,说他们该死?
李复礼见如鱼情绪激动,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赶紧安抚她:“如鱼姑娘别急,皇上自然不相信善王的话,还下了旨意要处办善王。只是善王是高祖亲弟,是我们爷爷辈的人了,身份地位自是不一般。一听说皇上要办他,便有许多皇室宗亲和王公大臣去向皇上求情,这些人之中不乏重伤皇后之人。”
“为了皇后的名声着想,皇上没有急着处置善王,而是派了人去潜州详查潜州水患和时疫爆发的原因,好替皇后洗清污名,还皇后一个公道。”
听他这么说,如鱼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想起自己方才未得允许,便贸然插话,实在失礼。
便只向李复礼行了个礼以示歉意,却不再开口回话。
赵学尔也镇定了下来,她想了想,道:“是不是调查潜州的事情不顺利?”
若是顺利,李复礼便不用特意和她说这些话了。
李复礼点了点头:“昨日皇上派去调查潜州水患和时疫的人回来了,是文德乡上游的堤坝突然破了,导致水患发生。只是文德乡的堤坝前年才刚刚加固过,按说今年潜州的降水量还不如去年的多,文德乡的堤坝为什么会突然破堤,没有人清楚。加之文德乡的人又都得时疫死了了,所以去调查的人也找不到人问当时的情形。”
“由于潜州的水患和时疫都来得十分突然,且找不到原因,所以如今朝堂之上和民间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善王的话,说是皇后。。。。。。不过皇后不必担心,皇上说了,这些都是谣言,他不信,皇后也不要信。皇上已经派人抓了善王和李寒身边的得力之人,严刑审问。他说只要是善王和李寒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查不出来,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赵学尔面色沉静,即使李复礼没有明说,她也知道,恐怕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她干政导致潜州爆发水患和时疫的谣言了。
说不定还有人让李复书废黜她,甚至杀了她。
而李复礼此时还能在这里这般安抚她,想必是李复书的意思。
李复书并没有怀疑她,反而替她顶住了皇室宗亲、朝臣们和民间百姓的压力,抓了善王府的人调查真相。
她此时明明身处危境,却在得知李复书相信她的那一刻,心中涌动出一股暖流,没有害怕和气愤,只有安心。
她想了想,温声笑道:“良王,劳烦你去替我安排,我现在就要回宫!”
桑田之事如今由李复礼管着,虽说不好指使他,但现下也只能找他了。
“回宫?”
李复礼赶紧阻拦:“皇后现在万万不能回宫。如今谣言已经传遍了京都,若是皇后此事回宫,恐怕对皇后不利。”
恐怕她人刚回到宫中,大臣们弹劾她的奏折便会堆满李复书的桌案。
而民间看见她的乘舆经过,对这件事情的讨论也会更加激烈,使得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玄乎,也越传越容易被人相信。
恐怕会有大臣们以顺应民心民情为由,胁迫李复书废黜她,或者杀了她,对她十分不利。
赵学尔轻声道:“我知道。但此事因我而起,怎么能让皇上在前面应付那些豺狼虎豹,而我却躲在后面不管不问呢?”
只要李复书相信她,不怀疑她。那么别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不在意。
她要回去与李复书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所有的压力和压迫。
李复礼急道:“皇上担心皇后若是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件事情,会心中不安,所以才特意让我告诉皇后这件事情。而且皇上还特意嘱咐过我,让皇后在此事了结之前,万万不可回宫,以免有人对皇后不利。若是我把您送回了宫中,皇上定然要责怪我。皇后,您就不要让我为难了。”
赵学尔摇了摇头,笑道:“但这本是我的事。。。。。。”
不等赵学尔说完,李复礼打断她道:“皇后的事又怎么样?皇后与皇上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皇后的事情就是皇上的事情。皇后只要给皇上一些时间,皇上定能够查出真相,还皇后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