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的翊坤宫也不知道怎么的,人不多,却跟个铁桶似的,
就连她安插进去的探子,都传不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在这宫中,能有本事让一群人都把嘴闭得如此严实的,那只能是。。。。。。
如此反常,倒是让她更为投鼠忌器。
与此同时,甄远道在前朝的所作所为,也早已让一个帝王的猜忌达到了顶峰。
身为言官,他确实正直,不肯随波逐流,
可在子女家眷的安危面前,又难免固执守旧清高无情了些。
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之中处境艰难,却仍旧坚守文人风骨,不肯写诗谴责钱名世。
四大爷念及莞嫔身怀龙嗣,本不想把事情做绝,
便让鄂敏私底下转告甄远道,再给他三日时间,如果他写了,便不再追究。
鄂敏蔫坏,直接昧下了这个消息。
三日时限一过,四大爷也只能杀鸡儆猴,
革去了甄远道的职务,打入大理寺,圈禁其家眷于府中。
彼时,已经怀胎七月的甄嬛,得知这个消息,差点直接滑胎。
她强撑着有些不适的身子,用曾经皇上送她的同心结求了御前一见。
可她小看了自己刚烈的性子,争执间,
亲眼看到了四大爷写的:‘莞莞类卿,亦除去巫山非云也’。
甄嬛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委屈和悲恸,瞬间将家族性命抛到了脑后,怨怼道:“那我算什么?”
“我究竟算什么!”
四大爷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思绪复杂,“其实能有几分像莞莞,是你的福气。”
“这究竟是臣妾的福,还是臣妾的孽!”他冷酷无情的话,让甄嬛直接彻底崩溃,
“何止是皇上错了,臣妾更是错了!”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不能自已,直到苏培盛进来,通报甄父在牢中染了鼠疫,才恍然记起自己今日来见皇上的目的。
甄嬛闻言,顿时软倒在地,
她顾不得自己的身子,连忙爬到了四大爷的脚边,抓住他的靴子,哭求道:
“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的错,还求皇上秉公处理臣妾父亲一事,不要轻易听信他人所言,致使臣妾父亲含冤而死啊!”
四大爷也不忍心看她这样,便神情淡淡地应了下来。
莞嫔动了胎气,被抬回碎玉轩准备生产。
皇后急吼吼地带着其她妃嫔赶到碎玉轩,假模假样地关心里边的生产状况,实则恨不能让里面的女子一尸两命。
沈眉庄急得失了理智,还好有敬妃在一旁提醒,连忙安排温实初去大理寺,治好甄远道的鼠疫。
在四大爷默许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他虽然嘴上无情冷硬得很,但心里到底疼惜还怀着孩子的莞嫔。
况且,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远胜于从前的几个孩子。
莞嫔聪明貌美,她生养出来的孩子,将来必定也是极为优秀的,定不会像弘时和弘昼那样,不知进取,顽劣不堪。
特别是三阿哥那个榆木脑袋!
他和皇阿玛都是顶聪明的人,所以必然是齐妃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