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舅昨晚上就听史六妗子和他说明了,她打了附身在苻老爷子身上的黄皮子把那黄皮子得罪了,之后黄皮子发了怒,说是要告诉别人去。
若是附到别人身上去到处说也就罢了,可这该死的黄皮子竟然要死不死的选择了村长。他是村长大舅哥,他那婆娘怎么说也和村长沾着亲……唉!他们可算是被那黄皮子害死了啊!
被黄皮子附身的事情这时候不方便说,说了只怕大家要起疑,唯一的出路就是等着村长早些赶过来,向大家解释清楚。
“史大舅,你说这话我们可不信。是村长亲自上门和我们说的,你就一句她没那个时间去干这些事情,谁相信?”低下不知是谁插了句。
郭家寡妇平素看不惯史六妗子,这时候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对于史六妗子这样的人也决计没有好话可说。只听她附和道:“就是,别人以讹传讹也就罢了,那可是老村长亲口说的,甭说有看错的可能。一个人能看错,咱们这一村子的人,能个个都看错了冤枉史六妗子么?史大舅,我看你还是快点让你媳妇出来想大家说清楚,然后赶紧上村长家领惩罚去。改怎么样,村规都立在哪里。谁也不会胡乱来。”
说起村规,郭家寡妇心里黯了黯。那时候俏寡妇被史六妗子告发和人通女干,怀了孽种的,史六妗子可是按村规行事的?这会儿他打了村长,能按村规处置已经算是给史大舅最大的面子了。
史大舅颇感无奈,这事情涉及村长,他也知道他三言两语无法说明白,只得叹一声说:“哎,有谁能去请村长来?我现在一张嘴没办法向你们这么多人解释清楚,还是请村长来说明罢。我家那婆娘决计没打,村长也不会胡乱说话。”
“你放心,已经有人叫村长去了,搁不多会儿村长就会来。村长来了,咱们可都听村长的,该怎么处置,只要村长一句话。”
“唉!”史大舅现在也只能叹息。
一向嘴上不饶人的史六妗子这时候躲在屋子里,她扒在窗户缝上往外看,也贴着耳朵在窗户上听。没人知道她这时候心里究竟有多害怕。
她心里清楚昨晚上老村长是被黄皮子附了身,可谁能保证老村长昨晚上被附身现在就不被附身了呢?如果被请过来的仍然是被黄皮子附身了的老村长,那她就是有一千张嘴也敌不过老村长那一句被她打了的话,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扒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人,看着看着,就看见了真牵着叶乔往她家门口走的栾青枫,以及正在喊栾青枫的叶顺卿。
史六妗子这一下忽的像是得到了希望,他们是最能证明她昨晚上去向的人。而且,老村长是在黄皮子离开苻老爷子身子那一个多时辰里往各家跑着说被她打了的,叶顺卿和栾青枫可都能为她证明她那时候还在苻老爷子家啊!
别人有的平时被她亏待过,不一定会帮她,但叶老五可不同,他是个正直的人,一定会为她像大家作证的……
她真想着,叶顺卿果然跑去史大舅身边对大家说道:“这都是一场误会。虽然事情的经过我暂时无法向大家解释清楚,不过我敢向大家保证,从酉时到亥时二刻,史六妗子都在苻大爷家,那时候见着的也不止我一人,许多人都见着了。苻大哥、苻大嫂子也都是见证人,乡亲们也可以找他们求证。”
叶顺卿是个实诚人,况且他和史家关系并不特别亲近,因此大家听了他这番话,一个个都凑成团讨论开来。
有些人觉得是自己活见鬼了,但有些人又觉得老村长是挨家挨户上面说的,一个人可能撞见鬼,一村子那么多人,有可能在同个晚上遇见同一个鬼?
看来这时候只能等老村长亲自来向大家说明了。
搁不多大会儿,老村长果然被人请了来史大舅家。
史大舅像是看见了唯一能救他家于水火之中的希望,感情上前和老村长说道:“村长,你可要为我家那婆娘说句话啊!我那婆娘昨晚上就上过苻大爷家,旁的哪里也没去,怎么可能打了你啊!她那人,从来刀子嘴豆腐心,借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打人啊!你快为她说句话吧!”
老村长脸上不好看相,他昨晚上按照一贯的作息时间睡觉,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今个儿一早竟然起不来床,浑身酸痛只恨不得赶紧泡个热水澡舒坦舒坦,可谁晓得一大清早的就不停有村民往家里跑,说什么他昨晚上跑到各家去说他被史六妗子用扫帚打了。
他直呼莫名其妙,史六妗子敢打他?这一定是当中出了什么误会。
不过,村民们一个个红口白牙的都说他亲自上门,一家家的敲门和大家说的。【通知:请互相转告123言.情唯一新地址为】他有些犯了疑乎,难不成,昨晚上他犯了梦游症,往大舅哥家跑,对史六始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被史六始子打了?似乎这样能解释的通,不然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今儿个起不来床直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殴打过一样的酸痛难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