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警车呼啸而至,似乎是这片管辖区的长官看到这惨淡的一幕破口大骂,脾气不是一般的火爆,任谁在自己的管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会跳脚,随后陆陆续续的带走了一批人,收尸的收尸,能抢救过来的终究是被抬上了救护车,这一晚上花海红没有消停下来。
次日乃至于三四天之后,夜晚的花海红还是大门紧闭,传出了停业整顿的消息。
这当中也有些有些感慨,花海红固有的保安,惹上了heidao这边的人,对于暴力血腥牵扯到地下势力的让人唏嘘不已。当中也有人见过那位一向性格温和的虎哥,也知道是在花海红里管事的,平常看不出来多么的凶神恶煞,没想到出事的时候刀刀见血,生猛的非常。眼下的年轻人不禁谈论到,每每都大肆渲染一番,如此暴利的场面仿佛自己也插上了一脚,一时间关于那天晚上的事件流传了好几个版本。
肖南再一次见到那位少女时已经隔了一个星期,花海红说是停业整顿其实也是为了避过此时的风头,再过几天这样的事件也会被压下去,作为城西的老帮派毕竟上面还是有人有所作为。
傍晚五六点,天空还依旧是火热,属于夏日的阳光不肯如此轻易的退去。天空上偶尔有一些云朵飘过,遮蔽了太阳光,整个城市便暗沉下来。小孩子探出头来从商铺跳了出来,沿着街道嬉戏追打,街头巷尾城市的小贩骑着三轮慢悠悠的朝着夜晚的闹市驶去,有的店铺打烊,有的店铺主人才懒洋洋的开张,属于夏日的总有一丝燥热中带着无尽的懒散和惬意。
肖南骑着自行车停在花海红后面,后门半开半合。
小白花一样的少女正蹲在旁边看着一群小屁孩打弹珠,丝毫不去打扰到他们。小孩子自然也觉得奇怪,不多时就跑了开去,对于一位漂亮姐姐在他们眼里丝毫没有游戏有趣。
“没事了?”肖南走上前去问道。
少女抬头看了看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带着审视的目光,这眼神分明是在回忆这人是谁的样子。肖南苦笑着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存在感了,眼见到少女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才记起了他。
想了一下大概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肖南问道,“虎哥在里面?”
少女看向里面,侧过身子让出了后门。
“谢谢。”
一楼的廊道里集结了不少员工,服务生,调酒师,dj,伴唱,保安,迎宾汇聚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要跑路也是理所当然的,结算了工资之后就彻底和花海红说拜拜了。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正在纠结····
玲玲和几个年轻的女孩依靠在墙壁上,沉默深思,也有几个女孩颓废的蹲在一旁,指尖上缕缕烟气,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道。
“玲玲姐,你说怎么办?”有人便在这其中问道,下意识的几乎每个女孩都望了过来,目光聚集到玲玲身上,作为花海红的老大姐,她们似乎都在等着玲玲做决定。
玲玲皱着眉头,与往日不符的看上去多了许多沉稳,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一干姐妹,仰起头望向二楼的楼梯。
“这里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你们还是都···散了吧。”
有些悲凉的味道,无以维持生计的年轻女孩落寞的吸了一口烟,呛人的味道直击肺部剧烈咳嗽起来,耳垂边的青丝滑落到脸颊上盖住了无神的双眼。
“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反正···你们到哪里都活得下去····s市除了花海红还有别的···你们都好好想想吧。”断断续续的话语直到最后才悄然落定,你们都好好想想吧,对于人生对于未来是应该要好好做出考虑。
“那你呢,玲玲姐?”
“我嘛?”玲玲后背紧贴在墙壁上,轻笑了一声,“我一个做ji的还能怎么办?生死吗?从我第一次做这一行开始我就已经死了。”她狠狠的抓着自己的xiongbu,厌恶不屑可怜可悲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在她脸上,“这具肮脏的身子早已被千百个人qi过践踏,蹂躏,**吗,死了就死了,灵魂吗,呵呵,我没有灵魂。我不在乎死,我也不怕死····”
情绪在发泄之后终于是平静下来,有两个女孩已经被她说的哭了出来。
“我选择留下来····”
谁说biaozi无情,戏子无义,有一些人终究要使人尊重。
肖南走过去,玲玲看到他低下头。肖南不知道在这个场合说什么好,最终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朝着二楼楼梯上去。
世态炎凉,不是一两个人能够阻止的。
二楼办公室里传出了虎哥特有的咆哮声,“干你niang,要走一个个都给我滚···没有出息的家伙···”说话间办公室门打开,领了工钱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板和木讷。
也是没有办法的,要去要留虎哥总不能拿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不让走,虽然是混黑的,但是一些有关情义方面的事总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他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三河帮啊,很厉害的一群人···”
“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的···”
路过肖南旁边的时候算是好心的给了一个忠告,“肖南,拿了钱就走,这里注定是呆不下去了。”目送着两人下楼,更多的员工来到二楼,为难的走进了办公室。
这一天,一场离散在花海红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