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闪身,寻到一处石洞将歇,俞苧夜汗如雨下,慕容雨泽亦是如此,她刚休息一会便问道:“萧云,隐尘如何?”他仔细查看一番回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无法变回本体。”
她终于无力瘫软,昏倒,“俞姑娘,俞姑娘。”他起初还喊着俞姑娘,后来便是一声声:“苧夜”。他施法为其疗伤,一个时辰后,俞苧夜缓和一些,嘴巴干裂,连唤:“水,水。”
慕容雨泽赶忙拿出竹筒,往她嘴里到了数滴,水流经喉咙,她抿了抿嘴,艰难睁开双目,意识模糊,“你?”
“我是慕容雨泽。”他回道。
“知道,我身上不但难受……还使不上劲,动弹不得,怎么回事?”俞苧夜说道。
“我可用道法为你疗愈,你背上那个印记需要去除。”慕容雨泽轻声说道,如春风拂过心间。
三天三夜里,慕容雨泽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为她去除道符所留下的伤痕,又为她度了法力,他精心照顾终于让俞苧夜渐渐好转。
不久后,此处石洞的主人找来了,他俩不想硬碰硬,自认不曾动用洞中分毫,暂时借住便留下些粮食回报。不料那野兽死心眼,穷追不舍,他俩一路躲到一处诡异的地方,有许多怪异的建筑,俞苧夜率先反应过来,那是蝎子精的地盘。
“小云云,怎么说?”俞苧夜没主意,萧云想了一会没回答,慕容雨泽便答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萧云表示赞成。
于是,四人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俞苧夜面色发白,脚底飘飘,精神没有完全大好,这数日里恍恍惚惚的,慕容雨泽看在眼里着实心疼。
这天入夜,周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四人立刻警觉,萧云隐尘变回剑,她抬眼望去,来者竟是凤狐倩。
她笑盈盈地看向俞苧夜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数百只妖将他们团团围住,俞苧夜四周一瞧,入眼皆是“熟人”,龙族兄弟和凤狐倩。
双方打成一团,萧云转动轮珠,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俞苧夜熟悉凤狐倩和炎龙的路数,可是她一旁一位貌美女子,所用招数奇异,令她深觉惊险。
几次躲闪之下,俞苧夜还是吸了点烟,一直咳嗽,回头发觉萧云也是如此。炎龙趁其不备攻其下腹,她捂着肚子后退,面色发白。凤狐倩虽然记恨俞苧夜,但到底没法下狠手,那异族打扮的女子提醒她:“你就不想出口气,可不能再让她溜走了!”
蔷薇扇动,凤狐倩带着不甘出招逐渐狠辣,与那女子配合默契。双拳难敌百妖,俞苧夜逐渐失措,好在水灵盾一直有效。
这期间,有人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俞苧夜一反手长鞭刺穿一只狼妖,烦了众怒,一大群妖一哄而上,羡苓鞭围了两圈将众妖抵挡,经过数波攻击难以支撑,她一跃而起,羡苓鞭圈住周身,往外一挥,消去法术攻击。
她一落地上横摆侧身,打落金龙的长枪,炎龙扑上来,为隐尘长枪所挡,炎龙看清他的脸,面露震惊:“是你!”他挥动长枪试图挑起隐尘的枪柄,隐尘一抡,他的枪被扣在地上,数妖冲过来,隐尘一闪身,一躲避开攻击,炎龙也暂且脱困。
慕容雨泽身上的黄纸不多,但他也丝毫不吝啬,圈出一个金圈,摆上十张道符,期间俞苧夜给他护法。
道符将数百妖一冲而散,能够再站起的妖只剩几十,“你这法术不错。”俞苧夜一鞭甩开凤狐倩的扇子,“你的鞭子也成。”慕容雨泽回道,很快他察觉到一丝异样,但不敢肯定,“他们是针对我来的,鞭子施展不开。”俞苧夜回道,并无再听到回音,只当他专心应敌。
轮珠吸收月光也吸食周围的灵气,其中俞苧夜便吸食得最明显,感受到吸食到她时,萧云立时停下,法力散出去,给周遭一顿冲击,随后改用剑。这些妖的路数有些俞苧夜不识得,两人正想商议,忽然一法术攻击直冲两人,躲闪不及,俞苧夜握住她的双肩,快速转身,挡下攻击。
萧云正想骂她,看到水灵盾,水波声响,也没话说了。
一个时辰后,打斗间都各自负伤,俞苧夜等人无法脱身,凤狐倩等妖也难以抓捕,俞苧夜觉着周身疲软,体力不支,又是凤狐倩,两龙,狼妖,连带着那女子也常来光顾。萧云配合隐尘的长枪,挥落劈砍,打伤不少妖。
慕容雨泽终于察觉到那股异样从何而来,那是躲在暗处的神秘力量,这股力量正在逼近俞苧夜,别生瞳亮了起来,低等的妖被他照得难受。他看地上有隐藏的蓝光,这股力量他熟悉的,抬眼看去,俞苧夜忙于对付周围攻击,并无留意到,“苧夜,小心!”
蓝色珠子在快速跳动几下后直冲慕容雨泽而去,那珠子砸到他的胸口,一口吐出,混乱之中他看清那张脸,是莫岑。俞苧夜起了一层护盾,捡起那颗珠子,是母亲的镇殿珠。慕容雨泽喊的那一声,她便注意是周遭有怪异的法术气息,难道母亲竟连镇殿珠也给了她?
慕容雨泽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蕴藏这数千年灵力,在那一击过后,珠子暗后失去效用。
他又咳出几口血,她明白这其中痛苦,心下不忍,将他扶起揽到怀中,“主人!”隐尘冲过来,“如何办?”萧云见俞苧夜都无法缓解慕容雨泽的痛苦,着急道。护盾很快便要破了,“变回剑,我绝不落下任何一个。”
很快护盾破了,不等俞苧夜挣扎,刀剑已架上脖颈,四人被抓了,变成剑的被收起来,俞苧夜把水灵盾分裂给萧云一个。
冥色小屋翘起两只蝎子钳,屋内堆满刑具,俞苧夜被捆在木架上,慕容雨泽被捆成粽子丢在一旁。那些手下浇了几次水,他的眼睛还是微眯着睁不开。凤狐倩对收拾慕容雨泽没多大兴致,况且莫岑和她说过,慕容雨泽受镇殿珠一击活不了多久。她操起鞭子,往俞苧夜身上狠狠打,约莫打了几十下,打累了也解气,便让手下代劳。
凤狐倩看着她浑身布满红色的鞭痕,生出许多惆怅,俞苧夜在她们大刑伺候之下,还是打起精神看向她。“俞苧夜,你以为这样就算完吗?”凤狐倩厉声道,“当日,你坠下崖,我们之间便已两清,你侥幸活下,今日落你手中,我也自认倒霉。”俞苧夜回道。
“我最看不惯你这副样子,好似什么事都无法让你低头,那如果是这样呢?”凤狐倩指派手下对慕容雨泽动手,他本受镇殿珠之苦,如今再经不起折腾了。几个手下对他又踢又踹,俞苧夜皱眉,青筋暴起,两眼瞪着凤狐倩,双手挣扎着往他那边靠。
“你俩果然有不轨之事。”凤狐倩笑道,她看俞苧夜眼里有泪,觉着没劲,“俞苧夜,你怎么成这样了呢?”她话毕,觉着无趣走了。
他们是被特制的绳索捆,屋外那位衣着怪异的女子正在吩咐布防,旁边另一位着盛装的女子打断她:“娘娘,你再如何布防也关不住他们。不如除之而后快?”莫岑看着密娄说道。
凤狐倩脸色变了变,密娄笑道:“帮助神女除了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记住,你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你想除掉他们,但一时又办不到,所以才文火慢炖。”莫岑戳破密娄的心思。凤狐倩不解道:“慕容雨泽受了一击,不是快死了吗?”
莫岑看着她那副天真的模样笑道:“凤狐琪娘在南疆的时候,我们也觉得她必死无疑。”她的脸上露出怖色,但此时的凤狐倩跟她不熟,后来也不是一条心。
屋子前后共八人守卫,屋内还有两人盯着,俞苧夜施法将他俩定住,又用御水术捆住,设下结界,与外界相隔后,她轻声唤着慕容雨泽,他被浇水时便清醒几分,只是被捆成粽子,动弹不得,也就看不大出。
“苧夜。”此时此刻,慕容雨泽不再避讳他的心,“现下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