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痦子扛着他媳妇儿双腿倒腾的贼拉快,迎面与两男一女碰到了一起,看样子那三个,那个老头是主子,那个女子是丫鬟,那个中年男人是护卫。
三个人皆蓬头垢面,都拄着个树杈子当拐棍儿,一瘸一拐的,狼狈极了。
也不知这三个人都经历了什么悲惨至极的事情,明明是富家翁,居然搞成了这副样子,难道,被人打了劫?
那两男一女看到对面有个人,眼睛立即就亮了,简直比紫禁城里全都点起的灯还要亮上几十分。
两男一女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妈呀,终于碰到一个活人可以打探下情况了。
不过,刘大痦子对他们发光的眼睛可没兴趣,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没空搭理他们,他飞快地从他们三人面前狂跑了过去。
那三个人伸出的手便停在了空中,不是,这位壮士,我们有话要问你啊!此处是何处?府衙在哪里?他们要寻人要报官啊!
四人擦肩而过。
这两男一女三个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个被壮汉扛在肩上的女子,就此擦肩而过。
不过,或许注意到了,只是那个女子一身的补丁让他们一时没想那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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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溪始终觉得刚才那个男人怀中的妇人,虽然后脑勺面对着她,但那身衣服她确实有些眼熟。
尔溪趁着译垚与尔泰容清探讨案情之际,找到了村儿子说话。
她直接问道:“你们村里是否有个年轻男人,中等身材,长得挺壮实的,这里有个大黑痦子。”
“哦,刘大痦子啊,官爷怎么问起他了?”
“我就是那会儿碰到了他,他力气很大啊,今日还见他抱了个白发老太太呢,是他亲娘吗?”尔溪问道。
“白发老太太?他没娘啊,老太太早几年就走了,去年他姐姐也走了,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就他一个人?”
“官爷,是的,这刘大痦子也是个可怜人,早几年他娘上吊死了,去年他姐姐也上吊死了。”
“为何上吊了?”
“这个,唉,还不是流言蜚语害死人吗?他娘是个寡妇,这些年没少受人白眼,前些年突然就吊死了。再有他姐姐,去年村子里突然有传言,说她随她娘,还没出嫁便不守妇道,他姐姐受不住,也吊死了。”
尔溪的拳头紧了紧,冷声道:“合着你们这村专养长舌妇啊!你爹这村长当得好啊,你们杨家村不是村风顶好的吗?”
闻言,村长家的儿子心中惶恐,“咚”的一声便跪下了,他直磕头道:“官爷,此事我爹管过,但人言如刀,杀人不见血,他也无能为力啊,求官爷明察,求官爷明察。”
村长家的儿子后悔死了,哪里想到一句话就给他爹招了难,他爹这村长当的真是里外不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