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热了?”
冯云好似没看到,抬头看天,头顶上天色阴沉,已不见了日头。
虽已过了年,寒冬已过,可没了日头,也可堪阴寒。
“大人是说香草是因为家里头没了钱财,所以才铤而走险?”王宫监试探问。
原本就倒在地上的香草脸色一白,几乎要晕厥了过去。
冯云瞥了眼香草,看过另外似乎有些缓了神的三个,道:“原本就不被主子喜欢,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敢偷取主子的物件儿,若非是逼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只是同一个屋子的,也不是亲眼所见,只凭着看到在某一处,就说是偷取,也未免武断抑或有嫁祸之嫌,所以既然要查就都查,也免得回头即便查出了真正偷取之人,也说不得无辜之人会被防备着,毕竟瓜田李下啊~”
冯云轻声一叹。
王宫监连忙道:“大人说的是,是小的失虑,该查,必须要严查。”
冯云道:“宫里人行事总慢一些,本官会叫御林军卫相助。”
“是。”
跟着冯云前来的张鸣应声,拿起慎刑司里准备好的笔墨开始问四人:“你们家中亲眷有谁,都住在哪里?”
香玉玉藻看向彩兰,彩兰先站出来:“我先来。”
在彩兰道出家中境况时,不远处瞧着这边的王宫监道:“先道出家境,应是心怀坦荡。”
冯云看着彩兰,道:“若是她不说,宫里就没有记录?”
“额,毕竟只是寻常侍婢,大抵要查一查。”王宫监讪道。
冯云拧眉:“既调拨到了贵妃下侍奉,哪里能这般潦草!本官自会禀告陛下。”
瞬间,王宫监脑门上开始流汗。
只是下一刻,王宫监脑门上的汗更多。
冯云道:“贵妃宫中,能接触到珠玉佩饰的宫婢还有哪些?”
干嘛?这位要干嘛??
王宫监瞅着冯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冯云也终于看向王宫监,一本正经:“这可不是小事。”
啥?
王宫监双手攥成两团拳,颤颤的问:“大人的意思是……”
冯云更严肃:“你想啊,敢把手伸到贵妃的宫里,那胆子得有多大?本官就不信只是一个人,说不定是很多人……”
王宫监心头寒凉一片,嘴角都发青:“这这太大了——”
莫须有这事儿,在宫里,王宫监也是见识过的,若真的如这位大人说的折腾一番,宫里就不知道又要清扫多少人。
冯云暗自一笑,脸上还是一如冷色。
“大吗?一点儿也不大!贵妃今儿个丢了珠玉佩饰,昨儿个呢?再往前呢?贵妃可还丢了什么旁的?除了贵妃,还有没有别的主子也丢了什么?”
“看似只是一个珠玉佩饰,实则是宫中的规矩严明与否,主子的东西丢失都是常见,那你们呢?你们是不是也常常丢什么物件儿?主子的物件儿不过就是个乐子,你们身上的物件可就近乎全部家当了,当真没有半分丢失?”
随着冯云的话,王宫监站都要站不稳了。
前面只说各位主子,那是往下压,可后面说到他们自己,却是连他也无力辩驳。
旁边四周的太监们神情激动。
谁还没丢过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