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粮食出了问题?”冯云问。
两位老人神色一变,镇国公轻斥:“乱说些什么!”
“常县存粮,自大乾立国伊始从不曾有恙,前几个月令尊回来时还特意查看过,无事。”老祭酒道。
“可祖父说过但逢战事,总要想到最不利之情形。”冯云道。
老祭酒看向镇国公,镇国公道:“朝中也有粮草拨放。”
“若是粮草被劫……”
“今儿累了吧?”镇国公打断,仔细的端详着冯云的脸,“我看你脸色青,额角泛红,眼底黑,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老祭酒也认真的看:“不错,是一副少睡之相。”
冯云无语。
昨夜她是辗转反侧,可现在她不累。
“早点儿回去歇着,过些日子只会更忙。”镇国公道。
老祭酒也颔:“即便有战事,太子殿下的婚期也不得改。”
“不然百姓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镇国公道,“行了,回去吧,有你大兄,父亲在,还有你祖父,你就好好的准备婚事,去吧去吧!”
不容分说,冯云被赶了出来,还在风行的视线中不得不登上马车。
临行前,风行道:“女郎,太子妃之责不在一时,若女郎仍有烦忧,可想想当初往榕城去的时候。”
……风行大叔误会了,她不是因为太子妃的责任,而是担心韩休杰所说的镇国公府的来日,可她一个字也不能说。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何况如今冯清不在,韩休杰又远在边塞,谁能相信,又怎么能相信!
车马缓缓行驶过国子监所在街巷,人群熙攘中,欢声笑语。
车帘被轻风吹开,可见外面的小女子的笑容,天真可爱,好似没有一丝的忧愁。
冯云蓦的醒悟过来。
原来的她也是这样啊
什么时候变了?
自从知道镇国公府就在悬崖边上,她就强迫自己坚强起来,卷起来。
可现在冯清不在了,原太子,三皇子也不在了,现在的太子是季子墨,老皇帝还在,祖父还在,大兄也没有因为被暗算不能再用武,父亲也仍是意气风,今日耕犁最快没有之一。
她为什么还这么拼?
好像完全不用!
都知道她往日里辛苦,所以这回才没有给她添担子。
都知道她马上就要大婚,只想她安安稳稳,舒舒服服。
有家人给她扛着,她为什么还要这么拼?
家里人对她的爱护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这回季子墨已经知道了,大兄也早早的出了京,父亲也在宫中商议后续,刚才在祖父和老祭酒大人跟前她提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