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儿死的可怜,冤枉,您可要明察秋毫,秉公办理,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县令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孙老爷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指责他徇私枉法,故意偏袒凶手。孙老爷也不是一个善茬,这件事不处理好,他要是闹到上头,还是会给他带来麻烦。县令轻咳了一声,“孙老爷,你的心情本官能理解。作为父母官,本官肯定会秉公执法,绝对不会乱冤枉人,也不会放任凶手不管。本官审案讲究证据,孙公子这件事确有蹊跷。之前本官抓了苏衡,主要是孙公子身亡那天正好遭了苏衡的一顿打。可不管是外面的大夫还是县衙的仵作都查明了,孙公子受的只是皮外伤,这些伤并不致命。本官又请了一个医术了得的冯大夫过来,再帮着查看了一番,这才发现孙公子这次是因为中毒身亡的。这毒无色无味,一般的大夫轻易发现不出。”县令自然不能说冯大夫是苏城请过来的人,要不然孙老爷更不可能相信。绝对认为冯大夫是偏帮着苏衡这才编排出孙公子是中毒身亡的缘由来。孙老爷的脸黑了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一次自己儿子确实死的蹊跷。他也问过给他儿子检查身体的大夫,大夫也是这套说辞。他儿子身上的伤并不致命,但怎么死的却不得而知。“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中毒?谁知道这个大夫说的靠不靠谱,有没有胡说八道?县令大人,这件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要不然这个苏衡不能轻易放了。”孙老爷咬牙道。哪怕自己儿子的性命不是因为苏衡动手打出来的伤,苏衡对他儿子确实动了手,这件事肯定不能轻易罢了。冯大夫听到孙老爷竟然质疑他,轻哼了一声,“老夫不靠谱?那怕是整个大齐国就没有靠谱的大夫。你可知老夫是谁?”孙老爷轻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不过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又没个佐证,说自己是天下真正的凶手孙老爷惊讶的说不出话。要是太医院的院首大人都说他儿子的死和苏衡无关,自己总不好将罪名推给苏衡。许久后,孙老爷不甘心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嘛?我儿子的命就白白的丢了?”顾筱道,“孙老爷,你与其认定我五弟这么一个无辜之人,还不如好好的查一查,到底是谁害了你儿子,为你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来。”孙老爷听了顾筱的话,好像被点播了一番。对,必须找出真正的凶手出来,不能让害死他儿子的人逍遥法外。不过转瞬之间孙老爷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可是怎么查呢?人都死了,我也问不出什么来。平日里我们孙家得罪的人不少,仇家那也多,怎么知道是谁下毒害得”孙老爷越说越觉得绝望。儿子死了不说,还不能为他找出真正的凶手,为他报仇,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这时候,冯大夫提醒了一句,“孙老爷,你儿子身体里的毒并非一朝一夕造成的。他中的是慢性的毒,至少已经接触了毒物十年时间,日积月累,这才在最后爆发,丢了性命。一般这种无色无味的毒是加在饮食当中的。依着我的判断,多半是你们孙府的人干的。你好好的想一想,你们府上有谁见不得你这儿子活着,想置他于死地。”冯大夫不提点还好,这么一提点以后孙大夫更有些接受不了。今天一下子让他接受太多的事儿,先是告诉他他儿子不是被打死的,而是中毒死的,现在又告诉他,害他儿子的还可能是孙府之人。孙老爷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可能之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孙老爷的表情更难看了一点。孙老爷有些呆不住,想立马回孙府探个究竟,便同县令道,“县令大人,既然这件事已经查明,草民依着县令的判决就是。草民现在还有重要之事,就先行告退了。”孙老爷离开衙门,匆忙的赶回了孙府。见孙老爷回来,一直候在家的孙夫人赶忙上前问道,“老爷,怎么样?那个害死明儿的凶手正法了没有?”孙老爷深深的看了一眼孙夫人,这个女人并非他的原配夫人,而是继室。他的原配夫人十几年前死了,后来他又续了弦。表面上来看,他这个续弦的妻子对他前妻的孩子很好,可以说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就是连同亲生母亲也不一定做到如此。可是此刻,孙老爷却忍不住怀疑长子的死和这个续弦的妻子有关。那个太医说了,他这个长子中毒有十年的时间,府里谁能对他下长达十年的狠手?下人们没这胆量,没这必要。外面的仇人没这机会,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伸手到孙府,长达十年给他长子下毒。外人若是真想害人,直接下重毒便可,哪需要这样费尽心思折腾。唯一能想到的人也就是她这个续弦夫人。若是嫡长子死了,家业才能让小儿子继承。孙老爷也是大家族出生的,从小耳濡目染,知道后院女人的心思和勾心斗角。孙老爷摇了摇头,“没有,官老爷说凶手另有其人。”孙夫人面露一抹震惊,“老爷,怎么会是其他人?莫不是官老爷故意放任不管,不为咱家明儿主持公道么?”孙夫人说着,拿出来了帕子,擦了擦眼角哭嚷起来,“我可怜的明儿,咋就这么命苦。好好的丢了性命,凶手却逍遥法外”孙老爷盯着孙夫人,看到她“情真意切”的模样,又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怪错了人。可是除了孙夫人,孙老爷压根就想不出别的人来。思索斟酌一番,孙老爷决定先试探试探一下。如果不是孙夫人做的自然更好,如果是他做的,他不能放任府里有这样一个恶毒的妇人存在,连带着他的子嗣都要谋害。“别装了,明儿的死和谁有关系你应该比谁都要来的清楚。”孙老爷冷冷的说了句。孙夫人微微一愣,随后面露一抹慌张。而孙夫人这一抹心虚和慌张正好落入孙老爷的眼里。孙夫人很快整理好情绪,一副无辜的模样同孙老爷道,“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孙老爷冷哼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