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在胸口翻动了一下,钟酩低声开口,“灯灯。”他一手伸过去,勾着江荇之的袖口,指腹捻着光滑的布料面。
江荇之转头看他一副闷闷的模样,“嗯?”了一声,“怎么了?”
而且干嘛又叫他“灯灯”,一点都不能彰显他高贵的神格。
“你若想招人,我看无芥还不错。”
“为什么?”
钟酩指指他,“志同道合才能走到一起。”都是一颗心埋在钱眼儿里的生意人。
江荇之想了想,“有道理。”鎏川看着一副仗剑走天涯的姿态,无芥则像是想要坐地生财。
但柏慕这次是不是太积极了点?完全不复往常那种“关我屁事”的姿态。
——就像是在无芥身上有所图谋似的。
江荇之看了钟酩好几眼,“你该不会想把无芥拐回宗门,日日地逼问自己的姻缘?”
这个“逼问”用得切中要害。
钟酩喉头可疑地动了动,“我是那样的人?”
江荇之心说这可不一定,但嘴上还是给了人一个狡辩的机会,“那你这么积极地邀人入宗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我们归雪门考虑。”钟酩细细同他掰扯,“我都替你想好了,每替无芥拉一个客户,就抽取两成算卦的钱。以你的忽悠…号召力,不出半个月,归雪门就能修座宫殿。”
说溜嘴的措辞很快被忽略,江荇之按照钟酩的思路构想了一下,恍然拍手啪!
好一条康庄大道啊!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他袖口里睡觉的江狼嚎都翻了个身。
江荇之欣然,“你商业头脑不错,我总算后继有人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贴着他的袖口伸进去,捏出那只呼呼大睡的江狼嚎放进自己兜里。钟酩宽容,“这句话就当是你被笔灵附体,我不怪你。”
·
一场宴席到了末尾,宾客渐渐离开。
江荇之找着个机会叫住无芥和鎏川,提出邀请。
鎏川面露诧异,不明白皓生门的长老为什么还有个自己的宗门,“多谢江长老厚爱,只是晚辈志不在此。”
钟酩点头,“你非池中之物,向着远方飞吧。”
江荇之深深看了他一眼……
鎏川受宠若惊。
无芥则直白得多,“贵宗人多吗?”这决定了他即将拥有的客户群体。
江荇之,“除了本尊,只有三人。”
无芥抬手,“抱歉,贫道也志不在此。”
“若是这样呢?”钟酩指风一蹿掀起江荇之的外衫,露出下方腰带。一排名门正宗的腰牌整整齐齐悬挂其间。
明明是一个人,俨然活成了十几个宗门。
无芥双掌一合,“可进一步详谈。”
江荇之,“……”
三个生意人齐聚一堂,很快切入了正题。
归雪门提出的条件简单而明确他们为无芥招揽客源,再从中抽取两成“中介费”。无芥思索片刻应了下来,只是有个保底的要求——确保平均下来每日至少十单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