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易珩更加疑问了,脑海里过了一圈自己认识的同龄人,“我的同学吗?他们好像没有谁是和我一天生日。”应听颂不卖关子,“是时霖。”易珩哑然。应听颂起先以为他只是愣住,可等了片刻,始终不见易珩有更多反应,终于担心起来,伸手在易珩眼前晃动,叫他的名字:“小珩、小珩?”“时霖?”易珩艰难地在大脑中勾勒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就是你那个……还有那个后面对大哥……的时霖?”应听颂心想,看小珩这副样子,“自己其实是被抱错的”仿佛还比“抱错对象是时霖”好接受一点。果然,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时,易珩就说:“让我缓一缓,缓一缓。”应听颂任由他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易珩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了。如果是其他人告诉他自己身世不对,他没找替身(34)如果说沈轶、兰渡对眼前青年的印象深刻是来自于他们作为修仙者强悍的神识能力,应听颂对两人的印象,便是因为难得在异国他乡见到一对与自己有着同样肤色、同样头发眼睛的同性恋人了。虽然眼下不算是叙旧的好场合,可想到爱乐厅的回忆可能会让易珩高兴一些,他还是很尽心地与男朋友讲:“……那会儿我下了飞机就开始到处找礼物,袖扣是很容易买,花就比较麻烦。你知道,挑花束的时候用的很多词汇都比较抽象,我表达得还不是很好。”易珩认真地听着,眸光之中透出隐隐约约的笑意。应听颂见了,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十分成功。于是他口吻更加柔和,继续道:“过程是比较麻烦,但后来配出来的花束我还挺满意的。就抱着它去爱乐厅门口等开场,也是那个时候我碰到了这两位先生。”沈轶适时地接话,“当时,我们请这位先生帮忙拍合影。”兰渡笑一笑,“对。我们很喜欢那张照片,后来还洗出来挂在家里。”两人这会儿没有明确说起,但一个“家”字,也足够让易珩对他们的关系有所猜测。再看看两人站在一起时毫不掩饰的亲密,他心头涌出答案。纵然几个呼吸之前还是沉重心情,这会儿依然能诚恳地说一句:“这可真是太好了。”“所以,”兰渡话锋一转,“既然这位先生之前帮了我们,现在看到你们遇到一点‘小麻烦’,我们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应听颂、易珩一怔。眉尖微微拧起。仔细想想,进入餐厅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提过云城的事了。可身边的两个人竟然直接说,他们遇到了麻烦?两个青年的眼神快速交换,都从对方眸光中看出了无数意思。这时候,沈轶又道:“这段时间,你们身边出现了一个人,他很严重地干扰到你们的生活。”应听颂、易珩:“……”这话不算错,甚至可以说相当正确。可在吃饭的时候骤然听到,两人还是有种自己是不是走错片场了的感觉。然而,这份犹豫、警惕混合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而是近乎迅速地消散了。一个屏幕凭空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像是光一样浮在桌面上,上面的图景又无比清晰。这绝不是当代科技能够做到的事。还有一点,光屏出现的时候,他们身旁其他桌子的人竟然毫无反应。就连正端着炒饭过来的服务员,视线都没有在上面多停留那么一刻,而是把盘子放下、勾掉小票上的项目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