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颜与白真只得留下司音。
二人谈论着走出,白真虽如此开解司音,但自己也疑惑道,&ldo;墨渊既已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回来呢?&rdo;
折颜应道,&ldo;真真呀,看来你并不了解墨渊,我与他自幼相识。若他不会回来,就断然不会给小五留下那些念想,折磨她。说不定他真的会回来。&rdo;为后文墨渊的回归留下悬念与伏笔。
金莲元神出现,&ldo;你若在此处,我也便在此处,随你守着墨渊吧。&rdo;
司音凝视着师父失去生气的面容。司音如槁木死灰般,一动不动。
莲池,清冷的月色。月华如洗。清澈山泉自高处嘈嘈切切流下。崖边松树默立。一线天光,浸透在远处。静立的岩石。崔嵬的剪影。
司音双手抱膝,孤单的背影,我见犹怜。司音若有所思。夜风微微拂动衣衫。司音默无所语。唯有下泪。沉浸在无尽的思念中。
金莲元神怜惜地双手环住痛苦的司音。
司音抬头,一行清泪从面颊滚落。司音起身,一无反顾。跑入洞中,褪下衣衫。一件件白衫,轻轻飘落。
莹润的玉碗旁,摆一把尖刀。司音被痛苦打倒,决然木然的面容。司音慢慢褪下衣衫。寂然却凝聚着坚决,再无反顾的脸。司音缓缓拿起尖刀。
一旁,司音已给墨渊换了一身宽适的白衫,发髻散下来。墨渊像是沉入了无人打扰的睡眠。
司音手拿匕首,举起,皱眉,向胸口,用力刺入。金莲来不及阻止。痛惜。司音剧痛,一口乌血喷出。司音的心头血一滴滴融入莹白的玉碗。格外醒目。司音痛楚之极,额上浸出一排排密密的细汗。
剜取心头血。忍却剜心之痛。司音拿起勺喂师父,如往日间对师父,带着笑颜说道,
&ldo;师父,你以前只知道,十七是只野狐狸吧。却并不知道&rdo;,又下泪,&ldo;我是一只九尾白狐。&rdo;
金莲不以为然,不忍心再看。转过头去。
&ldo;这九尾白狐的心头血喂了谁,就可以保谁仙体不腐。&rdo;
墨渊,漠然的身体。无任何回应。
司音歇口气,再说,&ldo;以前,我总觉得这九尾白狐,除了样貌生得好一点之外,也没什么稀罕的。&rdo;
金莲听得却很专注。
&ldo;但今天,我特别感谢阿爹阿娘,给我的这条命。师父,这心头血,你且先喝着,大不了徒儿随你去了,也是痛快。&rdo;司音已不惜自己生命,不愿独生。何等果决的性子。
血勺一勺勺喂到墨渊嘴边。金莲无语。
第10章三千世界齐放光明
司音跪求玉魂。
荣登翼君宝座的离镜,却并非是一个贪恋权势富贵之人。他其实深明大义,战前就不愿助纣为虐,而公然跟自己的父亲对抗,还因屡次营救司音,被擎苍关进了地牢。
他不愿看到生灵涂炭,主动向天宫进贡翼界之宝,寒玉芙渠,努力维持与天宫之间的政治生态平衡。
他韬光养晦,深藏内力不露,故意沉溺声色以迷惑视听,借以在残暴的父亲和一心想谋害他的哥哥间自保。
面对哥哥的夺权,他有威信和能力,取得了属下的拥戴,处置哥哥的叛乱也显得临危不乱,游刃有余。
他虽囚禁自己的哥哥于极寒之地,并不杀他而后快。而且注意封锁消息,保护胭脂公主,不让她看到自己的哥哥们手足相残而受到伤害。
他深知玄女,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他目睹她为图享受荣华,与擎苍合演苦肉计,竟然偷自己天族的昆仑虚阵法图。
他看透了这个女人,从新婚之夜起就不曾碰过她,然而却给了她翼后尊荣的位置。也可算有情有意。
此时意兴阑珊的他,独自来到硝烟散尽的若水河畔,抚今追昔。思念司音。
司音听到大师兄说起,翼界宝物玉魂可保仙体不腐,她由不得含悲忍耻,来到翼界,向离镜跪求玉魂。&ldo;念我与你当初一番情谊,把玉魂借给我。&rdo;
谁料不说当初还好,说了,离镜就问道,&ldo;上仙拿去,莫非是为了墨渊上神吧。&rdo;一个心怀嫉妒的情人,总是一猜就准。也必然心胸狭隘。
于是离镜领完与司音在昆仑虚的交情,就找了个借口,丢了。理由还很充分,当时宫内大乱,连父亲和哥哥都丢了,找不着了。何况区区一个玉魂。
不由司音不信。司音一阵透心失望。
玄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居高临下嘲笑司音的好机会,她对司音卖弄离镜跟她的恩爱之情,假意给司音玉魂,司音忍着气,去拿,玄女收回不给,司音一气之下,不合推倒玄女。
离镜一如往日,打发走了司音,却又不舍,依然随后追来。他扶起玄女。还怪罪司音。
气得司音痛骂这对虚情假意,狼狈为奸的夫妇,&ldo;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来到大紫明宫遇到你离镜!&rdo;&ldo;我从此与你不共戴天!&rdo;
气走了司音,离镜又复对玄女冷若冰霜。
玄女却对这二人的心理了若指掌,&ldo;当初你在昆仑虚山下,听着司音时时惦念他的师父墨渊,你嫉妒得恨不得杀了墨渊。可司音从未看上过你。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今日肯来对你低头,也都是为了墨渊。这些你都很清楚。你不肯将玉魂给他,不就是因为你嫉妒吗?你嫉妒得发疯发狂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