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案子我都听说了,恶性杀人案件,现在有什么进展了?”陆焕看着林局摇了摇头,“还没有,学校附近一片电缆的损坏,导致这几天整个西城区大学城津美院,津理工附近所有监控都不能使用,案发现场附近又是一大片未经开发的荒地,旁边就是高架,我前天夜里把以西城区大学城为中心周边所有能调的监控视频都调了,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车流正多,根本没有办法确定嫌疑人,而且那一片的监控坏了,他有无数种方法逃离现场不被人发现。”“林局,您放心,今晚我们轮班守在津美院附近,会争取尽快将案抓获的。”“好,这起案子一定要引起重视,发生在大学城,性质又那么恶劣,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恐慌,所以一定要尽快侦破。”林局的眼睛在裴映川和陆焕身上扫来扫去,裴映川突然打了个寒颤,陆焕淡定不已,心下已经预料到林局接下来的话了“给你们限时十天,十天要是破不了案,映川呐……”林局慈爱的看着裴映川。“诶,在呢,您吩咐。”裴映川心里苦啊,不会又要擦整栋大楼的玻璃吧。“市局保洁部欢迎你。”陆焕脸上不禁一抽,又要做义务劳动了。“对了,咱们局新调来的犯罪学顾问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啊?”林局前几天在省厅开会,一直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高材生’。“哦,顾郁啊,前天跟我们忙了一天一宿,昨天不小心手骨折了,今天做手术,就跟我请了个假。”裴映川望着沉默不语面无表情的陆焕,连忙接话。“怎么还骨折了?”林局有些疑惑。“你觉得怎么样,那个小专家?”“嗯,年纪轻轻的非常厉害,能提供很多我们平常没有注意过的思路,也会侧面做一些心理分析,让我们破案的手法能够更多元化。”裴映川言语间丝毫不掩饰的赞赏。“那就好,这可是省厅调下来的专家,可要好好待人家。”津京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陆焕,这个案子你怎么看?”陆焕坐在裴映川的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卷宗里尸体的照片。“我觉得顾郁说得对,这朵鸢尾花肯定是一个关键,跟那幅画也脱不了干系,等下让杨子和小郑去津美院打听那幅画。”裴映川冲着手机群里喊了一声,“扬子小郑,你俩等下拿着从陈余华那儿拿到的那幅画的照片去津美院打听一下。记得,就算把津美院翻个底儿掉,也得把这幅画的出处找出来。”裴映川看着陆焕呆呆地坐在桌子上,对着死者血肉模糊的颈部创口照片失神不已。“我把陈余华另外两个室友陈霖和严旭叫到局里来了,审讯的事情交给我,你如果担心就去医院看看吧,我问过了,在海德私立医院。”陆焕沉默着摇了摇头,“有人陪他,轮不到我。”把照片塞进卷宗,放在了裴映川的办公桌上。“走吧,去跟那两个小家伙聊聊。”“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其实跟他们两个不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这次凶手的目标就是701宿舍的学生,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还不说吗?”裴映川又急又气,语气都掺上了些许火气。陈霖坐在椅子前紧张地扣着手指,瞳孔不停地颤抖着,时不时还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在说谎。”陆焕听见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在门口吊着一只手的顾郁。顾郁一张五官深邃的小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往日干干净净扎着的长发此刻披散在肩上,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弱不禁风,给人一种瓷娃娃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消失。顾郁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陆焕,脸上还没心没肺地笑着,虽然还很痛,但所幸的是麻药劲儿还没怎么过,还感觉不到太明显的疼痛。陆焕看着顾郁,面上突然变得严肃。“受伤了不知道好好养伤吗?他也不管管你?就让你这么出来了?”顾郁虽然不懂陆焕嘴里说的他是谁,但还是调笑着抬起手臂晃了晃,仿佛昨天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一样,“我回来工作啊,审人这种东西虽然你们比较在行,但毕竟有我在旁边辅助更好。”陆焕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顾郁轻轻地按住了胳膊,指了指陆焕左耳上的耳机,凑到没带耳机的那侧说。“别忘了裴队能听见,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顾郁隔着单面玻璃望着审讯室里的陈霖,“陈霖他们一定知道一些内情,住在同一个宿舍三年说是不熟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