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紧皱着眉头却没有推开,只是默默地看向门口。“裴队,你回头,有美人。”裴映川哪顾得回头,继续在陆焕身上蹭蹭蹭,恨不得把全身的土全都蹭到陆焕身上。“什么美人,咱们队里全是糙汉子,连个小姑娘都没有一个,哪来的美人,可别吹牛皮了。”陆焕突然笑意盈盈地看着门口打了声招呼。“楚樨,来了?你也要下班了吗?”裴映川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的身体猛地一僵,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楚樨。“阿、阿樨,你怎么来了?”楚樨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裴映川突然猛地一个激灵。“我来的不是时候,耽误裴队交流感情了?”“不不不不、不是。”裴映川猛地坐直了身体,咳了两声。“行了,已经十点半了,都回去休息。”郑淮阳几人红着眼睛打了几个哈欠,跟陆焕裴映川一行人告别。裴映川凑到楚樨跟前,讨好地说。“你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楚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有,但不是你。”楚樨转头看向陆焕,“顾郁呢?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他。”陆焕有些遗憾地看着从楚樨。“顾郁可能要休息两天。那个沈苑是顾郁的至交好友,今天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很大,再加上手术后没有休息烧了两天,体力不支直接晕倒了。”“那你要去医院照顾他吗?”陆焕点了点头,“嗯,没有人陪床,我不放心,去瞧瞧。”“那带上我一起吧,我也去看看他,没见到人总是有些不放心。”说着楚樨就跟着陆焕走了出去。裴映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连忙关了会议室的灯,跑了出去。“诶——等等我呀,我也要去!”楚樨拽着车门看着亦步亦趋跟上来的裴映川有些无语。“你跟过来干嘛?”裴映川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关心下属了,我的下属病了我去慰问一下,不妨碍吧。”楚樨眉头一挑,“随便。”楚樨自觉地坐了后座,把副驾驶留给了裴映川,没想到裴映川直接上了后座。“来来来。阿樨,往里坐,给我留个位置。”楚樨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看着裴映川。“你怎么不去坐副驾,你让陆焕一个人坐前面合适吗?弄得好像人家是我俩的司机一样。”陆焕倒是没所谓地伸了伸手,“没事没事,我不介意,你们开心就好。”夜晚的霓虹灯点缀着这个入夜仍车水马龙的城市,金融区大楼的灯光亮着,那是年轻人对于未来的奋斗与期望。而小区的万家灯火,点燃着每一位旅人的归程。或明或暗。将近十一点的市中心街道上,早已没了晚高峰时地拥挤。楚樨的目光有些呆滞,陆焕从后视镜里看到,给裴映川使了个眼色。裴映川小心翼翼地转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每次楚樨只要是犯困,就会反应迟钝开始发呆。“困了?”楚樨嘴硬,摇了摇头。“没有。”裴映川上前点了首肖邦的夜曲出来,没多久楚樨就开始频繁地‘小鸡啄米’。裴映川忍着笑,把已经困得七荤八素的人轻轻地按在自己肩头。楚樨或是没反抗,或是真的困迷糊了,竟是径直靠在裴映川肩上昏睡了过去。陆焕调高了车里的空调温度。“映川,我刚空调开得有点低,后面有毯子,你给他裹一下吧,别睡感冒了。”裴映川小心翼翼的动着,别扭地给楚樨盖上了毯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陆焕透过后视镜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有些好笑却又有些羡慕。不知道顾郁怎么样了。陆焕不声不响的加快了速度。停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后,看着后面睡的四仰八叉的两人,陆焕有些无奈。今天他和顾郁倒是没出什么力,可是苦了裴映川和楚樨几人,在山上刨了一天,怎么可能不累。陆焕轻轻地拍了拍裴映川,“老裴?老裴?”还没叫醒裴映川倒是先叫醒了楚樨。楚樨刚醒是眼神有些迷茫,看见陆焕的脸,理智才慢慢回笼。“到了?”“嗯。”陆焕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没事,你叫一下老裴吧,我刚叫了好几声他都不醒。”楚樨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来,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后座上。转头拍了拍裴映川的胳膊。“裴映川,裴映川?我们到医院了,快醒醒!”陆焕看着后视镜,十分期待着楚樨会上去给他一下,把人直接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