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炎任凭夏清靠着他,没人知道他进来是看见夏清表情呆滞双眼空洞的望着外面的街道时,心里有一刻被揪紧了,有个荒诞又可怕的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
再不中抓住着他,他可能就要消失了。
直至抱住夏清,感受到手心被他卷翘睫毛划过的痒意,林煦炎才算踏实。
“怎么了。”他隐忍着,声线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夏清长舒了口气,语气软软,有些撒娇:“你去的有些久,想你了。”
岑水儿端着碗热乎乎炖的软烂的排骨过来,看见林煦炎回来了,识趣地没过去。
正要端着碗回去,身后传来张立豪低沉的一声:“水儿。”
两人贴得极近,岑水儿似乎能感受到有温度透过衣服烫到他后背的皮肤,整个人就是一抖,手里端着的碗一晃,烫洒了一手。
嘶!
滚烫的骨头汤洒过的皮肤登时红了一片,张立豪一步跨到岑水儿身前接过他手里只剩一点汤的碗,抓着没被烫到那只手的手腕快步朝水缸边去。
随意将碗放在地上,揭开水缸的盖子,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松开岑水儿的手腕,又小心抓着被烫伤的那只手,对着已经烫红了的皮肤慢而均匀的冲着凉水。
真是烫得狠了,岑水儿一直在小声吸气,手心还好,常年干农活比较糙,手背就是整个火辣辣的,只凉水冲着能好受些,但不冲就又开始火辣辣的。
岑水儿一直是个能忍的人,手上那些茧子就是打出的水泡,叠了一层又一层。
最难得那几年,他一个人种十亩地,别人还没下地他已经在地里干了许久,等别人都回家了,他还在地里。
那段时间满手的水泡,有的甚至破了混着血流了满手,直到有了这满手的茧子。
岑奶奶心疼他,他都没喊过一句疼。
可现在,他抬头对上张立豪急红的双眼全是关切,那双眼里没有其他,只倒映着一个小小的他。
喉头有什么东西哽着,上不去,下不来,岑水儿觉得自己眼睛有些热,心里有什么要压制不住。
他狠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出的话却轻得不得了。
张立豪的双眼更红了,再不管不顾地将岑水儿扯进怀里。
疼,岑水儿说他疼,说的那么小心那么克制。
张立豪的心被这句疼砸了个大窟窿,呼啦呼啦往里头灌着凉风,他浑身都不得劲儿。
那么独立坚韧的人说出来的疼,那他该有多疼啊!
漫上来的无力感快要将他湮灭!
“你别疼,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