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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上卷忍无可忍21（1）

一见熊定山闭眼，史青云明白了，慌忙冲熊定山施礼，丁老三拉起他：&ldo;没什么，咱们都是中国人。我问你，你怎么从东北来了这里？&rdo;史青云冲站在一旁的郑沂伸了伸手：&ldo;兄弟有烟吗？&rdo;郑沂摸出一包烟递给了他。定山冲郑沂使了个眼色，郑沂抓起炕上的一把匣子枪，转身出门。外面没有异常声音，零星的爆竹声不时传来。&ldo;刚才大哥不是问了吗，许三爷的绺子跟了杨司令，&rdo;史青云点上烟，仿佛陷入了沉思，&ldo;起初我们去投的就是赵大把子，赵大把子的第三军也归抗联指挥，可是赵大把子的脾气很古怪，不要我们。后来杨司令派人……&rdo;话刚说到这里，郑沂一步闯了进来：&ldo;胡同口来了不少二鬼子！&rdo;熊定山嗖地从腰里抽出一把带着长匣子的手枪，拽了门后的丁老三一把：&ldo;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朱七的事情你先别着急掺和，这事儿我自己的心里有数，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他的。你赶紧走，别暴露了，以后兄弟还要靠你办事儿呢。一分钟以后咱们在永乐家会面，快走！&rdo;丁老三略一迟疑，冲熊定山抱了抱拳，一扒后窗台，纵身跳了出去。郑沂冲进里间，丢给史青云一把王八盒子，沉声道：&ldo;兄弟帮个忙，完事儿跟我们一起走。&rdo;史青云握紧枪，疾步冲了出来，此时屋里已经没了熊定山。　　一阵枪响横空而起，院子里的硝烟处腾起了挥舞双枪的熊定山：&ldo;来呀！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杂种！&rdo;　　郑沂看都没看，甩手冲门口扫了一梭子，血光溅处，扑通扑通躺倒了几个穿灰色军装的人，门口一下子清净了。　　熊定山的腿似乎就在刹那之间好利索了，风一般越过墙头，叫声在墙外响起：&ldo;扯呼（撤退）！&rdo;　　郑沂拉着史青云撒腿往墙那边跑，后面一声惨叫，西面墙头上刚探出来的一颗脑袋被史青云的枪打爆了。　　镇南头一个破败的院落里，丁老三蹲在院子中央的一块石板上，静静地听外面的声音，听着听着就笑了。一个脸上长着一块红色胎痣的中年汉子提着两瓶烧酒进来了：&ldo;笑什么笑？是不是惦记上我这顿酒了？&rdo;丁老三冲他咧了咧嘴：&ldo;永乐，你不知道，今天爷们儿高兴啊，不是一般的高兴。刚才小鬼子又吃亏了，想杀人没杀成，反倒折了几条哈巴狗。&rdo;永乐把酒在眼前晃了两晃：&ldo;得，我在家里又住不清闲了。&rdo;丁老三坏笑道：&ldo;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结拜熊定山这么个兄弟的？&rdo;&ldo;我这辈子该当着欠他的……&rdo;永乐边往屋里走边嘟囔。　　&ldo;老小子，又在发什么牢骚？&rdo;熊定山鬼魂一样飘到永乐的身后，猛拍了他一把。　　&ldo;我日！这么快？&rdo;永乐回身捅了他一酒瓶子，&ldo;来的时候没人看见？&rdo;　　&ldo;谁看我打碎谁的脑袋，&rdo;定山哈哈一笑，&ldo;刚才这一阵子乱折腾，街上哪里还有个人？没人看见。&rdo;　　&ldo;我来了，&rdo;郑沂拉了拉跟在后面的史青云，&ldo;山哥，这伙计&lso;管儿直&rso;（好枪法），是个&lso;炮头&rso;（神枪手）。&rdo;　　熊定山回头冲史青云笑了笑：&ldo;咱们关东来的&lso;溜子&rso;都有一手，妈了个巴子的。&rdo;　　史青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ldo;老大，本来我想找这边的游击队，现在我不想找了，我想跟着你干，我敬重你的血性。&rdo;　　熊定山矜持地摸一把史青云的肩膀，歪嘴一笑，没有说话。　　永乐边给定山添酒边说：&ldo;兄弟，别怪我小气，你还是别在我这里住了，吃了饭就走，傍晚有辆运煤的火车。&rdo;　　熊定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沉默片刻，开口问丁老三：&ldo;上午去你家找你的那个秀才是干啥的？&rdo;丁老三说：&ldo;什么秀才，张铁嘴，城里的一个兄弟，以前是个算卦先生，现在跟着龙虎会的巴光龙混事儿呢。&rdo;定山问：&ldo;他好像很精明，来找你做什么？&rdo;丁老三说：&ldo;没什么，想让我投奔巴光龙。&rdo;熊定山瞪大了眼睛：&ldo;明白了！那个秀才出门的时候跟彭福在一起嘛，原来他就是张铁嘴。彭福怎么没进你的门？&rdo;

上卷忍无可忍21（2）

丁老三说：&ldo;他没脸来见我。上个月有天晚上去崂山&lso;别&rso;来百川的烟土，差点儿全部完蛋，幸亏老董插了一杠子。&rdo;　　熊定山一瞪眼：&ldo;出什么事儿了？&rdo;　　丁老三说：&ldo;没弄明白，他们那帮人跟鬼子打起来了……好像是出了内奸。&rdo;　　定山张了张嘴：&ldo;董传德这个驴操的也打鬼子？我日！妈了个巴子的，原来他们里面也挺乱的啊。&rdo;　　丁老三说：&ldo;所以我不愿意过去跟他们掺和。&rdo;　　定山拉丁老三的袖口一把，腆着脸说：&ldo;你不愿意掺和我愿意掺和。三哥，看样子你跟他们很熟，给兄弟挑个门帘？&rdo;　　丁老三说：&ldo;没意思，他会拿你当枪使唤的，使唤完了就完了。&rdo;　　&ldo;明白了，&rdo;定山使劲咬了咬牙，&ldo;那老子就自己立个山头，该吃大户吃大户，该杀东洋杀东洋！&rdo;　　&ldo;别这么狂气，&rdo;丁老三正色道，&ldo;你杀初善友那事儿还没完，乔虾米一直在找你。&rdo;　　&ldo;没用！万一碰上，老子先&lso;插&rso;了他祭祖！&rdo;　　&ldo;没法跟你说了，&rdo;丁老三把脸转向了一旁闷头猛吃的郑沂，&ldo;你不是跟老卫在一起的吗？&rdo;